土銀架空同人文,
掺入大量各種妄想當佐料,
請依照說明酌量服用。
果然凡事都還是該先搞清楚再說呢(´・_・`)
「超市限時特賣會有豬肉片,可以搭配特價的蘿蔔和洋蔥,做成豬肉味噌湯?」銀時抓起電話旁邊的紙筆,將這個珍貴情報記錄下來,「連高麗菜都…,哇,太便宜了吧!」銀時用單邊肩膀夾住話筒,一邊連連點頭,一邊疾筆振書,那些關鍵字被以僅能勉強辨認的字跡寫下,而能用那些特價商品組成的餐點,想必這幾天就會出現在餐桌上吧。
「…沒有、沒有,妳所謂的小事情,對我來說都很值得參考喔。」銀時連忙道,畢竟雖然早已習慣自己下廚,但總是會有不知道該準備什麼的時候嘛,「對了,鈴子奶奶妳最近還有在夢裡聽見神明大人的聲音嗎?他有沒有跟你抱怨我哪裡沒做好啊?」銀時一邊說一邊轉頭露出了怪笑,因為他和前巫女鈴子通電話時,土方總是坐在不遠處靜靜聽著,然後神明大人便挨近戀人,用手在對方額上用力一彈。
「好痛!」銀時輕聲抗議,並下意識捂住受襲之處,「…啊,抱歉,妳剛剛說了什麼嗎?」土方指了指被銀時忘在旁邊的話筒,銀時這才急忙將電話重新貼在耳邊,但是不管他怎麼說話,平常健談得停不下來的老太太,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妳在嗎?鈴子奶奶?」銀時反覆的呼喊,對面傳來的只有沉默,「…對面一直沒有聲音,我們去看看吧。」銀時將話筒掛回座機,當機立斷道,「走。」土方大步走出玄關,「走吧。」顧不得其他東西了,銀時抓起錢包和手機,轉頭衝進正張開手等著的土方懷裡,黑色的羽翼將兩人快速的送到山腳下,本坪家距離神社並不是很遠,所以下了山後,兩人僅需再走一小段路便能到達。
為了怕對方只是有急事暫時離開,銀時還是規矩地按了電鈴,但任憑他按了三、五下,還試著在本坪家的門外大喊,裡頭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回應,「這裡治安很好,沒有關門的機率很高。」土方出聲提醒道,「要是被當作闖空門,你可要在夢裡為我的人格做擔保啊。」銀時深吸了一口氣,他伸手握住金屬的橫長門把,出力一壓,果真沒有半點阻礙,事已至此,銀時便放膽推門走入屋裡。
「銀時,在這裡。」土方搶先來到客廳附近,本坪家的電話就在此處,而他果真在此發現了蜷縮著倒在地上的鈴子,「鈴…。」土方正要出聲,他才想起這個虔誠的人類,偏偏生來便與神明緣份不足。
「銀時!」土方轉頭大喊,「鈴子奶奶!妳沒事吧!」銀時衝向這邊,他不敢大力晃動對方的身體,只得蹲在她身邊連聲呼喊,「…銀時啊,你怎麼來了。」鈴子雖然意識清楚,但臉上明顯的表現出痛苦,「聊天到一半妳突然沒了聲音,我當然會擔心妳啊,我現在就叫救護車!」銀時說完便站起身,他從口袋掏出手機,所幸鎮上是能收到訊號的,銀時打開電話介面,快速的輸入救護專線的號碼。
「等、等等,不必…,唉唷。」鈴子掙扎著想要起身,但這勉強一動更引得身體疼痛,「…只是老毛病而已。」「老毛病?」銀時困惑的看向土方,土方停頓數秒,然後恍然大悟,「她有容易閃到腰的老毛病。」土方一臉平靜的說,差點都忘了有這回事。
「所以是閃到腰!?」銀時忍不住跟著說出了口,「被你看出來啦,老太婆真是丟臉啊。」鈴子用極小的聲音回覆著,「這、這也是常有的事嘛,但總不能讓妳一直躺在地上吧,來,我們到沙發上去吧。」總不能說是神明大人說的吧,銀時轉移話題,然後小心緩慢的協助對方在沙發躺下,在確認過鈴子一切都安好,家人也快要返家後,銀時才和土方一起離開了本坪家。
此時正是下午,再晚一點便是超市特賣的時間,銀時和土方便順道前去,為晚餐採購,特賣時段的超市擠滿精打細算的主婦們,她們戰鬥時快狠準的姿態,就連成年男子都為之驚嘆,在經過一番搶奪之後,兩人總算將戰利品提滿雙手,時間已經不早了,土方和銀時便往神社的方向回去。
「…如果能讓鈴子奶奶能看見你,那就好了呢。」走出超市後沒多久,銀時突然有感而發道,「如果不收取代價的話,怕是做不到的吧。」土方語氣平緩的說著,「這樣啊…。」銀時雖然知道事物運作的方式都有其規則,有得必有捨,就算不會鍊金術,他也明白等價交換的道理,但知道和理解是不一樣的,畢竟,銀時總是會忍不住想,要是他也看不見土方的話,只怕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小銀、土方,你們去買東西啊,我們最近出了新產品,是蜂蜜蛋糕喔,要不要吃看看啊?」在甜點店夜兔屋的櫃台後,可愛的紅髮少女正往這裡用力的招著手,「好啊。」土方見此便急忙迎上前去,神樂的搭話正巧緩解了兩人之間變得僵硬的氣氛。
「真是難得,平常你都說不要的。」待土方叉起一小塊蛋糕後,神樂便將裝著試吃品的盒子遞到銀時面前,「…謝謝。」本來是沒什麼心情的,但鼻尖前的香甜氣味太過濃厚,銀時終究抵不過誘惑也拿起了一塊,他將鮮黃色帶著點棕色的方塊放進嘴裡,然後便忍不住驚嘆了起來,每一次咀嚼,香氣都會隨之流淌,扎實的蛋糕體和底部帶著口感的半融高級砂糖,讓甜味複雜卻調性一致,銀時不禁吃得嘴角帶笑,感嘆著甜食果真是人類偉大的發明之一。
「我要一條。」土方也覺得味道不錯,而且蛋糕並不會過份甜膩,連並非特別喜愛甜食的他都能簡單入口,「…我又沒有說要買。」銀時忍不住嘟囔著,自己的想法有那麼好猜嗎,就算再喜歡甜點,他也沒有天天…,也不過大概三天跑來買一次而已啊,「是我想買的,一起吃吧。」土方從口袋裡拿出鈔票,「體貼的男人不管到哪裡都不會吃虧的喔,感情好是好事情,那我多給小銀這個好了,雖然是試作品,顏色有點混在一起,但味道可是正常水準喔。」神樂將零錢找給土方後,將一小袋糖果和裝著蜂蜜蛋糕的紙袋遞給了銀時,銀時接過附贈的金平糖,那些星狀砂糖結晶,就像是掛在掌心上色彩斑斕的星辰。
「謝謝。」銀時小聲的道了謝,這句話是對神樂說的,還是對土方說的呢,銀時自己也沒有把握,「我跟小銀這麼熟了,不用客氣啦,你們要繼續保持這樣喔。」銀時還來不及對神樂的話反駁,她就忙著去招呼其他靠近店面的客人了,銀時見狀便不打擾對方做生意,和土方一起離開夜兔屋。
「謝謝。」離開小鎮中心,就能看見通往神社的長階梯,銀時突然打破沉默,因為這次他確定了,這是因為土方的體貼所道謝的,「為了那條蛋糕?」土方下意識的問,「你說是就是囉。」銀時笑得相當開心,他突然將雙手提著的商品都挪到同一側,土方正好奇的想問,銀時便已對他伸出特地空下來的手。
土方不禁失笑,在做出相同舉動後,兩隻空著的手用彼此將掌心填的嚴實,戀人們手拉著手回到位於山上神社的家,銀時在將從超市採購的材料放進冰箱裡時只覺得,下次還是別在樓梯上牽手吧,要配合著彼此上梯的節奏意外的有些困難呢。
打掃神社的工作一直在進行著,銀時與土方最近的新目標是閒置的房間,起初只是銀時隨口問了句「裡面都放了什麼啊?」,土方便提議將多年未用的房間都打開來換換氣,結果一打開門後便無法收拾,因為裡面堆滿了古書、不知用途的鈴鐺、布幔或是會發出奇特聲音的小東西,東西的數量不但極多,還散佈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既然已經看到了,銀時和土方就難以當做那些混亂不存在,但若想要除去那些陳年灰塵,就得先整理那些物品,所以兩人只得先將東西都收拾進箱裡,再將箱子送出門外,做起來並不是太過困難,只是由於不知用途,每樣東西都得先問過神明大人該不該留下,所以即使銀時和土方已埋首整理數日,也只取得緩慢的進展,但反正他們並不趕時間,所以也就相當隨意,兩人若是累了,便隨意在長廊上歇息,倒也不覺得辛苦。
「阿銀,啊,土方先生也在啊。」對眼前的事物太過投入,直到聽見聲音後,銀時才發現有人來訪,「是新八啊,不好意思,沒發現你來了。」銀時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他回頭確認,看來土方為了放置那些裝滿東西的紙箱,暫時離開房間,難怪他沒像往常那樣提醒自己,有人進入神社的範圍之內。
「沒事,我只是來拿傳閱板給你啦。」新八將手上的夾板遞了過來,銀時下意識伸手要接,但剛才的整理讓指腹與掌心滿是陳年塵土,他不好意思直接用髒手去摸,便要將灰抹在身上的衣服,「沒關係的!我把東西放在這邊…,啊,土方先生,那我把東西交給你吧。」新八急忙勸阻,並將傳閱板放在正巧回到房門外的土方手上。
「辛苦了。」土方對新八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好吧,謝啦,那我看完要交給誰好?」銀時見狀便放過自己的衣服,他照慣例開口問道,「你看完後交給鈴子奶奶就行了。」新八的回答倒是讓銀時很訝異,「平常我們不是都接在鈴子奶奶之後嗎?」通常都是新八家看完後交給本坪家,然後新八便會代替沒辦法爬梯的鈴子奶奶送到山上的神社來。
「啊,因為我送去時,她們家正在準備外出,看起來還得忙上一陣子,所以我沒打擾他們,先拿來這邊了。」新八詳細的解釋著,「外出?他們要去哪裡啊?」銀時沒聽說過這回事,不知道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事情呢?「不知道耶,我只聽說他們要遠行,說是為了鈴子奶奶的身體…。」新八想了想後補充道,「…這樣啊,謝啦。」雖然不知詳情,但銀時還是道了謝,在和新八又寒暄幾句之後,新八這緩步才離開。
「…我問你。」新八離去後,銀時便一直坐在地板上沉思,「…你說吧。」土方似乎已經明白是什麼樣的問題,「如果…我許了那個願望,會付出什麼代價…?」僅僅一句話,銀時便說得支離破碎,因為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這個願望,「緣份暫斷,恐怕會使你看不見我吧。」土方皺著眉說,「至於會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因為沒人許過這樣的願望,所以並無前例可循。
「這樣啊…,沒事,我就只是想問一下。」銀時笑著拍了拍雙手,努力撢掉一些手上的髒污,「差不多也該吃晚餐了,我們休息吧。」銀時沒等土方回答就走出房間,土方看著銀時快步離開的背影,又回首看向尚未整理好的房間,他跟著戀人走出房去,並反手將混亂給關在屋裡,好讓心底的不安別再從門縫漫出。
但討人厭的預感並不是能整整齊齊的收進書櫃裡的東西,就連神明大人也不能阻止某些事態的發生,因為第二天,銀時就接到鈴子的電話,和藹的老太太說她要離開家一陣子,所以讓銀時下山到家裡來,她想交代一些她不在時,神社需要注意的事情。
「我們…走吧。」銀時知道土方將話聽得很清楚,所以放下話筒後,銀時只是苦澀的笑著,土方沒有回答,只是握緊雙拳,但他仍然走出玄關,土方站在門外回頭,「走吧。」他鬆開手,對銀時擺出邀請的動作,就如平常那樣,銀時見狀,就連剛才苦苦擠出的笑容都已消逝,他抿了抿唇,邁步走至土方的身邊,銀時先是將手輕輕搭上,隨及便用力地緊緊與其交握。
土方與銀時手拉著手穿越鳥居,離開了神社的範圍,他們沒有選擇飛下山去,看著有著無數階梯的長石階,他們只是緩緩踏出腳步,將一步踩定後,才接著邁出下一步,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似乎都明白,當這段路走到了盡頭之後,就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所以土方和銀時走得極慢,將平常的路程走得簡直有兩倍長。
但路終究是走盡了,銀時站在本坪家門口,卻不急著按門鈴,他盯著門柱上掛著的門牌看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我想許那個願。」「你說什麼?」土方佯裝沒有聽見,「我想許願。」銀時再次複述,這次他已沒有遲疑,「若是去遠方療養,只怕沒有機會再回來了,但是我會一直在這裡,所以…。」「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土方就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銀時會想要這麼做,鈴子就算平日再怎麼照顧他,畢竟非親非故,一般人會付出這麼多嗎?
「要是我也看不見你的話,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了吧,雖然有些不同,但我多少也能瞭解那種心情,畢竟,雖然只是個打工的,但我也是個巫子啊。」銀時的話將土方堵得沉默,那一百個他已設想妥當的反對理由,現在半個也說不出口了,土方長嘆了一口氣,「你就不能也擔心我一點嗎?」他的無奈聽起來像抱怨,卻更像是戀人間的痴話,「對神明大人來說,眨眨眼時間就過去了吧。」銀時總算笑了出來,「只能一瞬間,我不希望你付出過大的代價。」土方知道自己終歸會答應,於是劃下了界限,銀時連聲答應,本坪家的電鈴總算響了起來。
「是銀時啊,你快進來。」鈴子奶奶笑著出來開門,銀時跟在她身後走進屋裡,卻發現四周有些混亂,鈴子發現對方正往四周打量,連忙笑著解釋,「不好意思,在為了出門的事做準備,所以到處都很亂,你先坐,我去倒茶出來。」「鈴子奶奶,我有事跟你說。」銀時叫住正要離席的鈴子,對方見銀時臉色凝重,於是便在客廳矮桌的另一邊坐下。
「那個…,如果我說,我看得到神明大人,妳會相信嗎?」銀時想了一下,還是先有個開頭聽起來比較不突兀,「我相信喔,因為我的父執輩有很多都能看見,怎麼了嗎?」鈴子倒是馬上就給出了答案,「妳能不能相信我,把眼睛閉起來一下。」雖然有點困惑,但銀時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所以她便依言闔上雙眼。
「我許了願。」在一片有著模糊光點的黑暗中,對面那人的聲音是這麼說的,「你許了什麼樣的願望?」鈴子下意識的張開眼睛問,只見眼前突然多出一名高大穿著黑色山伏的男人,那人正站在銀時身邊看著自己,明明上一秒客廳裡還沒有看見這個男人的,鈴子訝異的張大雙眼。
「鈴子,至今為止,妳做得很好。」鈴子沒有問對方是誰,因為她太清楚了,那個聲音,便是夢裡常給予她指示的天音,「您…,這是我應該做的。」淚水朦朧了眼前,鈴子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妳不曾怠慢過,我全知道。」神明大人的話,讓鈴子只能發出哽咽的聲音,土方雖沒表露出感情,但他的話語卻撫慰了前巫女的心靈。
鈴子自懂事以來,知道自己資質不比前人,於是便花了更多心力修行以增進自己的能力,終於,她才總算得以於夢中傾聽神明的聲音,畢竟那裡虛實界線模糊,她也更能貼近超脫物質的那個世界。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因為希望有人稱讚,她才勉強自己去做的,但人總是需要被肯定的,而這是她一生所守護的信念,所以鈴子除了不住流淚之外,幾乎完全無法做出其他反應。
鈴子努力擦去眼淚,只求在朦朧的視線中再多看神明大人一眼,但神明大人只是低頭與他身邊的銀時交換眼神,然後便化做了無數發光小球,當光芒全都消失後,客廳裡又只剩下她與銀時兩人,鈴子知道神明大人還在那裡,只是自己已經看不見了,但經過剛才那幾秒後,她已了無遺憾。
「…你許的願,就是這個嗎?」接過銀時遞過來的衛生紙盒,在冷靜了好一會後,鈴子才用濃厚的鼻音問,「是。」銀時點了點頭,「那代價是…。」鈴子身為巫女當然很清楚許願的機制,畢竟凡事總會有代價的,「看來,我會有一小段時間看不見神明大人了。」老實說,剛才土方在面前化做光點消失時,銀時這才驚覺,這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令人失落,「謝謝你,居然為了老太婆做成這樣,但是我真的很開心,這下我就能心滿意足的去溫泉旅行了。」鈴子笑著合掌道,真是感謝神明大人,這次找到了一位善心的好巫子呢。
「對啊…,溫泉旅行?」銀時仔細一想,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詳細被告知這件事,「我兒子說乾脆帶全家一起去溫泉旅行,還能治療我腰痛的老毛病,這次應該會去一個禮拜,所以我才打算…。」因為銀時的表情實在太過吃驚,鈴子不由得停下談話,她思考了幾秒,這才恍然大悟,「你以為我要離開這裡嗎?」銀時沒有回答,只是張大嘴用力的點點頭。
「唉呀…,這個…。」鈴子苦笑道,但若不是陰錯陽差,她大概也沒有親眼目賭神尊的機會了吧,「雖說如此,但得神明大人一言,老太婆已沒有遺憾,你雖然沒有修行過,但能做到傳達神明的旨意,及排解信眾的煩惱,那就和那些伴在神明身邊的人是一樣的,我真的很謝謝你。」鈴子握住銀時的手,認真的跟他道謝著,雖是一場誤會,但若是人的善意都能得到正向的回報,那不是很好嗎,在被交代下週該注意的事情後,銀時內心暖暖地走出了本坪家。
「結果,我們也真是誤會大了,早知道就該先問清楚的。」銀時因為看不見土方,只得隨意臉轉向右邊道,然後突然有人摸了摸頭頂,似乎在安慰著自己,「緣份被切斷的話,原來會連話都說不上啊。」銀時這才察覺到這點,但那個熟悉的觸感牽起自己的手,「是啊,該回去了。」銀時彎起嘴角,若是閉上眼睛,其實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銀時與土方緩緩的走回神社,然後再一次的確認,拉著手果然很難爬樓梯的這件事。
「土方,晚餐需要準備你的份嗎,」看不到的神明大人正摟著自己的腰,展現著存在感,銀時往身後某處的空氣問道,然後環在腰上的手便輕輕點了兩下,「有反應的話就是要的意思對吧,那我就煮兩人份囉。」如果沒人吃的話,大不了就明天再熱過吧。
「你到門外去等吧,不然廚房裡有點擠啊。」銀時拍拍腰上對方雙手應該在的位置,傳統式的廚房並不是很大,所以土方平常是不會跟進來的,「快點,不然天都要黑啦。」銀時見對方沒有動作,又拍了拍手背催促,這才感覺到腰上環繞的力道放鬆,但隨及他穿著的烹飪圍裙綁帶卻被解開,長長的帶子在半空中飄浮,尾端倒是好好的延伸到了門外。
「是、是,我知道你就在那裡。」銀時明白土方的用意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只不過是煮個飯而已,其實不必特地陪他的,但銀時沒將那些話說出口,他笑得沒半刻停歇的,晚餐一下便準備好了。
將飯菜給端上桌後,放在土方位置的那份餐點的確一點一點的消失了,但銀時卻比平常用餐還花了更多時間,畢竟看到碗筷飄在半空中,還有美乃滋自行開蓋後,淹沒整條烤魚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震憾,害得銀時一直忘記動筷,只是一直看著面前不可思議的場景。
銀時將使用過的碗盤清洗、收拾後,既然別無要事,沖過澡後,他便在神社裡就著月光散步,雖然沒辦法看見土方的身影,但土方不是挽著自己的手,就是摟著腰,所以銀時能明確知道對方就在身邊,雖然只能自言自語,但土方偶爾會用手指敲擊他的手背來表達意思,雖然沒辦法對答案,感覺像是在猜謎,但兩人勉強還能溝通,銀時坐在廊上,他與飄在半空的啤酒罐喝了一杯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晚安。」銀時躺在棉被裡習慣的說道,彷彿能聽見那個熟悉的嗓音也輕輕地說了晚安,在一句話時間的間隔後,管理人房間的燈被關上,室內變得一片黑暗,銀時翻身在被窩裡尋找合適的姿勢,「本來以為會很不適應的,沒想到和平常一樣嘛。」銀時輕率的這麼想著,如果是這種感覺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多困擾吧,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了,銀時很快就感覺到疲憊湧上,他闔起雙眼,沒多久後就睡得舒張了眉眼與手腳。
銀時對和看不見的神明大人一起生活抱持著相當樂觀的態度,「這有什麼困難的呢,和一個人住也差不了多少吧?」一開始他還這麼想,但自言自語的日子過上幾天後,銀時就開始變得焦慮,只要一有空閒,他就忍不住連聲呼喊對方的名字,好確認土方是不是就在身邊,雖然知道若是沒有回應,八成只是去了推不掉的神明集會,銀時理智上雖能明白,但能對著空氣說個不停的餘裕,早已消失無蹤。
我說的話那個人有聽到嗎,我的意思有好好傳達給他嗎,在神社裡轉了一周,到處都找不到土方後,銀時不自覺的走到和自己寢室相反的方向,這裡是神社的另一個角落,是土方的房間,銀時推開拉門,他要找的人當然不在這裡,甚至不在這座山的範圍內,不然,神明大人早該回應自己的呼喚。
土方的房裡一直都相當整齊,桌上隨意的擺著一本古書,就像是房間的主人看累了,所以暫且離開一會的感覺,銀時看著空無一人的室內忍不住問自己。如果把這一切當作土方只是出趟遠門,心裡就會覺得好一點了嗎?
銀時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他只能試試看,所以除非必要,銀時不再呼喊土方的名字,這讓神社的生活變得份外沉默,但堅持要許下願望的是自己,說要付出代價的也是自己,所以,即使土方不斷的在手背上敲擊著,這一天銀時只是安靜的將該做的事都處理好,在睡前道了晚安後,不待土方有所反應,銀時便自行將燈關上。
黑暗已將房間給掩得沉默,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無奈的順著木頭長廊離去,銀時深深嘆了口氣,看來就算這麼做也只是讓彼此更加難受而已,「還是別這麼做了吧。」明天還是好好的和土方搭話吧,但現在銀時也只能摸著黑的睡回了被窩裡,他滿懷歉意的入睡,並希望明天一切就會恢復如常。
但不管怎麼樣,工作還是要繼續的,也許還能順便轉換心情也不一定,於是在擱置數天後,銀時在白天再度投入了整理房間的工作,他接著前幾天尚未完成的部份,把那些堆積在各個角落的東西都放進箱裡,好讓土方確認有沒有留存的必要。
「那邊的我才剛拿出來,你把確認過的拿到門外去吧,書本類的東西可能要找個天氣好的時候拿出來曬…。」察覺到土方沒有做出回應,銀時停下翻找東西的動作,他轉身對著空氣說,「土方?」在輕聲呼喚之後,銀時依舊沒有等到任何回應,「你有聽到嗎?有的話也做個反應吧。」明明只是件小事,銀時卻沒來由的覺得生氣,自己對著空氣說話的模樣,八成看起來就像個傻瓜吧,銀時的怒火燒上心頭,幾乎要使他抓狂。
空無一物的紙箱從外頭飄進房裡,銀時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奇特的景象,過了幾秒才明白,這代表土方剛才不在屋裡,在想通了的同時,各種情緒一起湧上銀時心頭,直到土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銀時才五味雜陳的勉強擠出一句話,「今天天氣這麼好,待在屋裡太可惜了,我還是去掃地吧。」然後他便奪門而出,不願面對自己的失態。
看似無人的屋裡,僅有紙箱仍飄浮在半空中,過了一會,空紙箱才終於被輕放在地上,彷彿能聽見有人輕輕嘆了一聲,接著房間的門被輕輕闔起,像是這樣做的話,那些幽暗與灰塵都會好好地留在此處似的。
銀時在鳥居四周拿著竹掃把到處走動,把落葉集中在一起的工作單調又簡單,卻意外的能讓人放鬆心情,銀時用力的伸了伸懶腰,就在他覺得差不多該休息一下時,一個相當有精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銀!」銀時轉過身時,剛好看見少女跑上最後一階樓梯,「是神樂啊,怎麼了?」銀時見她正往自己身後打量,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傢伙呢?怎麼沒看到他跟在你屁股後面?」神樂邊說邊用兩隻食指在眉前比成了V字,老實說那和土方皺眉的樣子的確滿像的,銀時在噗滋一聲笑了出來的同時,忍不住想著,要是神樂沒看見的話,想必現在土方是真的不在吧。
「土方他…,嗯,回老家去了,幾天後就回來了。」銀時仍沉浸在剛才的餘韻,笑到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這樣啊,對了,我是來發這個的啦,如果有需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預留或是外送過來喔。」接過紙張後,銀時仔細一看,手上居然是夜兔屋的新菜單,這可是件大事啊,「謝啦,我等會就來看看。」銀時小心的將傳單對折,放進了褲子口袋裡,打算等會花點時間仔細研讀。
「嗯…,沒看到那個傢伙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等他回來要再來店裡玩喔,或是我來找你們玩也可以啊。」神樂若有所思的說,「妳跟他的感情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很少看你們在聊天啊。」銀時笑著問,「那是另外一回事嘛,平常都會看到的人突然不見的話,多少總會覺得有點不習慣,就像小銀你天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現在難道不會覺得有點寂寞嗎?」少女用率直的眼神看著自己,讓銀時沒辦法像平常那樣說些違心之論,「我當然…也是會覺得寂寞啊。」反正土方也不在這裡,銀時罕見地將真心話說出口。
「你要是能當面跟他說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吧。」看著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神樂忍不住有感而發道,「妳該不會是拿了他什麼好處吧。」銀時瞇著眼睛質問道,「你想太多了啦,信任是很重要的喔,不過啊,甜點和別人一起吃的話,就會更好吃嘛,所以等土方回來,你再帶他來店裡,我會負責叫他買單的。」神樂說完,還得意的拍了拍胸口保證,「看來增加營業額才是妳的目的吧,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會再去買東西的。」銀時笑著假意要趕對方離開,「好啦,我還得去送新的傳單呢,下次我再來玩!」紅髮的少女說完便一溜煙的奔下樓梯,不過須臾,神社裡又恢復了平常的靜謐。
「不知道土方去哪裡了,正好有事情想拜託他呢。」銀時用雙手握著竹掃把的頂端,在自言自語的同時,順勢將下巴靠了上去,奇特的細碎聲音在身後響起,過了幾秒,銀時才在記憶尋得有關聲響的記憶,那是踩上乾枯的落葉後,葉脈折碎的清脆聲音,銀時還沒來得及回頭,那雙手臂便牢牢的鎖住自己的腰部,下個瞬間,後背一陣溫暖,銀時便已落入神明大人的懷裡。
「原來你在啊。」銀時往後一靠,將重心倚在土方身上,手背上被輕敲兩下,銀時便將此視作了回答,「不對…,那你剛才不就全部都聽到了嗎!」雖然知道看不見對方的表情,銀時仍氣憤的轉頭問道,手背上敲擊的節奏變得很混亂,像是試圖要解釋些什麼,就算沒法聽見,銀時大概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大概是土方擔心神樂會發現異狀,索性在感應到她登上階梯時便躲藏起來,免得解釋起來麻煩之類的吧。
「我沒生氣,好啦,有一點就是了。」銀時皺起眉道,但他隨及便想起了本要託囑對方之事,「那做為賠禮,能幫我叫你的夥伴明天來一趟嗎?」銀時趁機要求著,話才剛說完,他的手背便被戀人狂亂的拍打著,銀時還沒開始猜測對方的用意,動作便戛然而止,土方乾脆抓起手,大大的在銀時掌心裡畫了一個問號。
「你明天就知道了。」銀時笑得相當開心,因為即使沒法看見,他也知道土方肯定正緊皺眉頭吧,銀時的額頭被溫柔的彈了一下,然後一陣風突地颳起,銀時捂住額頭,望向蔚藍如海的天空,想必現在,土方應該已經出發去同為鴉天狗的夥伴身邊了吧,銀時又等了幾分鐘,免得土方又躲在哪裡窺探,在確定神社裡只剩下自己後,銀時溜進玄關,拿起黑色的古舊電話與線路那端認真說話。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銀時照計畫直接進到廚房裡去,他得在土方回來之前把東西準備好才行,過程意外的相當順利,銀時在土方外出的這段時間內,不僅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還把使用過的工具清洗過,避免留下痕跡,就連兩人份的晚飯,他也順便完成了。
夜晚一切平靜,直至夜已深,銀時才慢慢踱著步伐回到房間,「晚安。」銀時坐在棉被上,等著那人幫他關燈,然後燈滅了、夜深了,本該離去的腳步聲卻沒響起,「怎麼了,土方?」銀時話才剛說完,熟悉的體溫便將自己擁個滿懷,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看樣子,就算是神明大人,也會有覺得寂寞的時候呢,反正也是看不見的,銀時便索性閉上眼,讓身體其他感官去體會對方的存在。
銀時輕輕撫摸著土方的髮,那是相當細緻又滑順的,與自己並不相同的髮絲,銀時將臉湊上去,想再多感受一點,卻被對方呼出的熱氣弄得臉頰發癢,銀時正想將臉偏過去,土方卻早一步的順著臉部的線條而來,兩唇重合,呼吸裡多了些熟悉的氣味,多了些他人的溫度,也多了些讓人不想放手的依戀。
寬大的手順著背部而下,奇妙的觸感讓銀時忍不住癢得挺起了腰,這個動作卻將自己更往土方的懷中深處送去,這裡是哪裡呢?銀時閉著眼用雙手胡亂摸索,大概是肩膀和脖子一帶吧,他張口在土方脖子上輕輕咬下,確認答案沒錯後,不知怎麼的,銀時總覺得有些得意,隨及他便感受到戀人將手伸進自己寬大的上衣裡,粗糙帶著繭的手指自脇下順著體側滑落,那種讓人發癢的觸摸方式,意外的足以讓自己腦袋發熱。
「土方…。」那雙手還想往下探,在被解開褲釦時,幾乎是下意識的,銀時呼喊著戀人的名字,土方的手卻煞車般突然停了下來,「怎麼…。」銀時正要開口問,手就被戀人緊緊握住,一個完整的問號被畫在了他的掌心,都是這種狀態了,居然還在想著那件事啊,銀時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我想解決現在這個狀況。」銀時把頭靠在大概是土方肩頸之間的地方,「我討厭不知道期限的等待,既然沒辦法和你直接說話的話,就只能拜託其他的神明了吧。」在僅有月光透進來的室內,黑暗將一切都掩得模糊,反正也看不見對方的反應,銀時便索性將心裡想的事都說出口,「放心啦,這次我會小心處理的。」感覺到對方的指尖在掌心猶豫著,似乎想說些什麼,銀時便先給出保證,戀人聽言總算放開手,卻改將自己緊緊擁住,土方輕輕的摸了摸銀時的髮,然後便在他背上緩緩拍打著。
「你這是要哄我入睡嗎?」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這幾天折騰下來,著實也是真的有些倦了,銀時將手環在土方脖子上,直接將神明大人拉倒在自己的棉被上,「既然都這麼晚了,那就睡吧。」銀時雖然這麼說,卻沒打算將手給放開,在一陣布料磨擦的聲音後,銀時感覺到柔軟的棉被蓋在自己身上,「晚安,土方。」今天的被窩特別的溫暖,大概是因為一直閉著眼的關係吧,銀時很快就睏,安心又舒適的,巫子與神明共享著一個房間,相擁著墜入了平穩的夢境。
早晨依舊晴朗,銀時起床後便望著蔚藍的天空發愣,等到稍微回過神後,才打了個哈欠,伸過懶腰後,銀時正想要呼喚那個名字,那隻手便擱在了自己腰上,「早安啊,土方。」銀時笑著道了早,土方拉起自己的手往外輕拉兩下,銀時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表現方式,他思考了一會後才開口,「…要來了?」輕拍兩下是肯定的回應,銀時點點頭,「知道了,我去拿昨天準備的東西。」
時間緊急,但銀時還是沒忘了要整理一下身上凌亂的衣服,包含昨晚被土方解開的褲釦也是,確認過服裝整齊後,銀時這才踏出自己的房間,他從神社的冰箱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在手上,隨及便走到了正殿前的空地等著,不過幾分鐘,一個黑影便從遠處俯衝而下,由遠至近,那身影與羽翼漸漸變得清楚,外表看起來是少年模樣的烏天狗從天而降,將雙足落在神社的石地板上,「唷,聽說這裡有需要神明大人的巫子對吧?」總悟笑得燦爛,銀時卻只覺得又多件要煩心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會找近藤來呢。」銀時轉頭對握著自己手的那個位置說,「他是去找了近藤老大啊,不過我剛好就在門外,也剛好把整段對話都聽清楚了,所以我就先過來一趟啦。」總悟將他偷聽的行為說得就像是巧合中的巧合似的,「不要擺出那個表情嘛,老闆,就算是神明也是會受傷的喔。」雖是這麼說,總悟卻一點也沒有情緒低落的感覺,「既然你都偷聽到了,我就不必再解釋一次了吧。」銀時輕輕的嘆口氣,但眼前這位同是神明大人,應該也能解決現在這個局面吧。
「老闆你話可以再說得婉轉一點呢,不過我的確是都知道啦,那麼,你是想要用其他代價來交換,對吧?」總悟早就明白銀時的打算,既然與土方之間緣份的暫時斷絕是願望的代價,那麼,用另外一個願望來取代,似乎也無不可吧,「畢竟看不到土方的話,打掃工作都沒有辦法進行了嘛。」銀時聳聳肩道,「喔…,那你還真是熱心工作呢。」總悟不懷好意的看向銀時旁邊的位置,「理由就先不問了,那想必你已想好要拿什麼來換了吧。」
銀時走進正殿,端起事先放在桌上的盤子走了出來,「我想向神明大人許願,願我與那人緣份如昔。」總悟定睛一看,用雙手小心端著的漂亮白瓷盤上,居然是一個外觀相當漂亮的栗子蒙布朗,「雖然味道看起來不錯,但就憑這種店裡買的,泥巴般的東西就想打發我,老闆你也將事情想得太過容易了吧。」總悟挑眉道,若是覺得略有交情就能特別通融的話,當初土方不就能無償的實現巫子許下的願望了嗎。
「請神明大人收下親手製作的供品,念我一片誠意,實現所想。」銀時雙手舉起點心盤,眼神相當堅定,他可是先去尋求專業人士的意見了,松陽老師說願望的代價是不是合適,是由神明大人來判斷的,雖然翻遍民俗故事,每位神明個性與目的都不同,判斷的方式亦不盡相同,但心意是否真摯通常是一個關鍵,珍稀之物當然價值很高,但滿懷心意所準備的東西,似乎更能讓神明大人覺得貴重,這段話算是佐證了銀時的猜想,他身上當然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讓神明覺得訝異的寶物,但若用心去做一道甜點的話,銀時自認是能做到的,銀時在電話裡慎重的向松陽老師道了謝,並在老師詢問為什麼突然對這些事感到好奇前,隨便找個理由將通話結束。
當然,這份銀時花了數個小時,懷抱期望製作的栗子蒙布朗會有多少價值,是否足以與前面那個願望的代價相抵,銀時也沒有太多把握,他只覺得若不先做看看,不會知道結果,但現在一切居然都得交由這位喜愛惹事的神明大人來判斷,銀時打從心底覺得,要是能讓看起來寬厚的近藤處理的話,也許自己會比較有勝算吧。
「喔,這可真是有趣。」總悟饒富趣味的笑了起來,看來是先做過功課的啊,他倒是也不討厭這樣就是了,「好吧,那就讓我來嘗看看吧。」總悟一點也不客氣的在主殿前台階上一屁股坐下,他伸手接過瓷盤,用一同遞上的小叉將整個栗子蒙布朗攪成了爛泥模樣,他一叉一叉將甜點鏟起,然後大口大口吃下,雖然動作看起來很粗魯,但意外的,最後盤面上卻沒留下多少鮮奶油。
「嗯嗯,味道很不錯,但這栗子不是新鮮的吧。」總悟隨手將盤子擱在擺著祭祀物品的桌上,「畢竟現在不是季節,找不到新鮮的就只能買罐頭了,你吃的出來啊?」銀時對於這點倒是滿訝異的,「我可和那個口味特異的傢伙不一樣,聽說他最近迷上美乃滋啊,真是噁心,擠滿那種東西還吃的出原味嗎。」總悟一臉鄙夷道,銀時很想大聲附和,但有鑑於土方全程都一直拉著自己的手,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果然還是該換成用當季食材的點心嗎…。」銀時喃喃道,但當他決定要自己做甜點當做供品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栗子口味的蒙布朗,所以他也就直接決定下來了,「啊,那個不影響啦,這種不合時宜的感覺也很不錯呢,畢竟『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嘛。」總悟一臉怪笑的故意在某個字句上加重了力道,銀時佯裝不知,直接開口問,「那麼我的願望…。」
「雖然很不錯,總是有種還差了一點的感覺,若是再有個什麼的話…。」總悟的話說得很明白,是要銀時再添些什麼,「那麼,我願意三天不吃甜點。」銀時非常小心的將範圍說得很窄,畢竟要是這次再出什麼差錯,恐怕不是再去找一位神明許願就能搞定的,但總悟沒有表示,只是保持著同一個坐姿看著他。
「那麼,五天,不,兩個禮拜都不吃點心!」看來小家子氣的覺悟是不夠的吧,銀時一口氣將代價往上加,但他還是沒能聽到神明的回答,沒辦法了,銀時只得大喊著,「那就一個月…。」一隻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別聽他的,這代價已經遠遠足夠了。」熟悉的低沉聲音在耳朵響起,銀時轉頭一看,「土方!」熟悉的黑髮男子已從背後將自己摟住,然後一個轉身,神明大人便將所鐘愛的巫子給護在了懷裡。
「土方你說得可真難聽啊,我可是覺得你會想聽這句話,才故意讓老闆說出來的。」總悟嘻嘻笑道,雖然他已讓願望實現了,但這個時候果然還是得說些擺派頭的話來收尾,才比較像是神仙吧,「嗯…,見君一片誠意,特取其決心,願望既已達成…,對了,就先給我一杯茶吧。」吃了甜食後,果然就是會想要喝杯熱茶呢,「有聽到嗎,那邊打得火熱的兩個人?」總悟故意對從剛才起就緊緊相擁的戀人們大聲喊道。
「這時候,懂得看氣氛的人應該快點回去才對吧。」土方忍不住白了總悟一眼,他的雙手卻沒打算要放開銀時,「你說這個可就太不夠意思了,我可是只收取了那份覺悟,沒要老闆真的戒掉甜食,就衝著這點,給我倒十杯茶也是值得的吧。」總悟說得合情合理,銀時也覺得的確受了對方的幫助,所以他推開土方,拉了拉身上擠皺的衣服,「既然是客人,上杯茶當然沒問題,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到客廳去吧。」「那我就打擾啦。」總悟得意的跟在銀時身後,待在這裡既然有熱鬧能看,他可是沒那麼簡單就打道回府呢。
土方無奈的拿起被總悟隨手擱置的小碟,免得正殿裡滋生蟲蟻,好不容易才能直接與銀時交談,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說,還有很多事情想做,但這些看來都得等到總悟離開之後再說了,土方跟上銀時的腳步,三人進入客廳後,土方選擇和銀時在桌子的同一側坐下。
總悟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遙控器,自行打開電視隨意挑選著頻道,土方見此已有了預感,看來這個白天將會份外的漫長,雖然總比漫無目的被動等待要好上許多,但土方只是暗自希望,希望總悟在晚餐之前,就會起了離開的念頭,不然,他可是不惜打上一架,也要趕走這個不識相的客人了。
日安,這裡是一開始覺得欺負銀時很捨不得,
但後來發現受傷還是土方的大竹!
鈴子奶奶的這個部份是我一開始設定神社就想寫的東西,
除了描述這種關於肯定的自我滿足之外,
也想趁機讓銀時感覺一下土方的重要www
看不見一起生活的人,和一個人生活,
我想這兩者應該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
銀時一開始應該真的覺得應該沒什麼吧,
忍一忍就撐過去了,
但是他能自言自語多久呢?
所以這次想稍微描述一下,其實比想像中更依賴著土方的銀時
但沒想到當他感覺到情緒壓力時,受傷的還是被冷處理的土方啊www
這倒是我沒料到的就是了www
後面還是用了等價交換的理論解決了問題,
這個狀況拖太久別說土方受不了,
我也捨不得就是了www
如果覺得銀時付出的代價並不相等,
那就看做是那樣的心意,壓倒性的真摯吧,
反正愛搗亂的神明大人都說好了,大家就散會了吧www(欸
晚上閉著眼睛在那邊摸摸抱抱的,
我本來就沒打算會發展到最後就是了,
一是我們家有中斷的優良傳統(欸
二是我已經有個初步的想像,所以在合適的時機到來之前,
土方只能自己多加嘗試各種燈光美氣氛佳的時候啦
那麼,我們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