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架空同人文,
掺入大量各種妄想當佐料,
請依照說明酌量服用。
只有一樣東西是不會背叛你的,
對,就是肌肉(*‘ v`*)
「你們又在打掃啊?」少年模樣的神明降落於庭院中,他看著埋首於堆滿雜物房間的兩人,難道打掃真的這麼有趣嗎,「因為這就是我的工作啊。」銀時停下手邊的動作,回頭對總悟說道,土方沒有理會愛找碴的同伴,只是走出凌亂的室內,對一起前來的熟人打招呼,「近藤老大,你怎麼來了?」
「儀式之後還沒來拜訪你,你看起來過得相當不錯啊。」近藤爽朗的拍了拍土方的肩膀,「之前沒能跟你們好好聊聊,聽總悟說要過來,我就擅自跟上了,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土方聽對方這麼說,連忙笑著回應,「怎麼會呢,既然這樣,今天的工作就先到這裡,大家到客廳去吧。」「沒關係啦,坐在這裡也可以聊天,不必特地招呼我們。」近藤指著房間外的木走廊道,今天天氣舒適,豔陽下卻有著陣陣涼風,在戶外待著的確是個舒服的好主意。
總悟好奇的察看裡外,各式物品從房間裡面漫至廊外,堆放得滿地都是,簡直就像要搬家似的,「每次來都說在打掃,你們到底在忙些什麼啊?」總悟指著物品堆成的小山的問,「啊,我們是在確認要留下來的東西啦。」既然對方都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銀時就簡單的講解著現在的工作。
銀時會先將閒置房間裡的東西搬出,讓能夠分辨物品價值的土方判斷分類,等到屋裡清空,他們便能將房間裡面仔細打掃,等櫃子擦過、地板也清潔過後,便會將保留的物品放回,而像這樣沒在使用的房間在神社裡雖有許多,但土方和銀時並沒有設下期限,於是他們繼續維持慢節奏,所以就才會有一直在打掃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也能幫忙。」近藤主動提議,畢竟他們也看過不少好東西,要辨別寶物應該沒什麼問題,「尤其總悟很喜歡蒐集珍奇的東西,所以眼光相當不錯喔。」近藤補充道,「怎麼能讓客人幫忙呢,我們自己慢慢處理就可以了。」土方連忙回絕,但總悟聽他這麼說,反倒不肯保持沉默,老實說他對幫忙沒有興趣,但若是要和土方唱反調,那就相當有意思了。
「既然近藤老大都這麼說了,再看在老闆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忙一下好了。」總悟故意搭著銀時的肩膀說話,還示威似的看了土方一眼,「是啊,反正我們也是坐在這裡,稍微活動一下身體也不壞。」近藤笑著搭話,見對方如此堅持,土方也不好再次推卻,他一把將總悟從銀時身邊推開後,這才接著開口,「那就麻煩你們了。」說完,他還惡狠狠地瞪了總悟一眼,警告他莫要生事,但總悟沒有理會,只是悠哉的將雙手背在身後,還吹起口哨挑釁,近藤為了避免兩人又起衝突,連忙帶頭著手於物品分類的工作。
三位神明在戶外的木走廊上一字排開,他們忙著將早已搬出的大量物品分作兩堆,有價值放進右邊紙箱,要直接廢棄的東西則在左邊,銀時在這部份幫不上忙,所以便持續進出屋裡,將更多東西運出。銀時放下手中的金屬燭台,他看著眼前如加工處理廠的模樣,忍不住佇足思考,「讓神明做這種彷彿辨別小雞性別的事真的好嗎?」但打工的巫子只煩惱三秒就得到了結論,「反正也是他們主動提議的,應該不要緊吧。」既已有定論,銀時便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繼續忙於自己的工作。
總悟雖然只是想氣氣土方,但既然已答應,他還是認真幫忙,省得被土方挑剔工作成果,總悟拿起離他最近的一面手鏡,那是一個古銅色的金屬古鏡,刻滿華美花紋的背面朝上,不僅很有歷史感,看起來也相當賞心悅目,但總悟才剛碰觸古鏡的握把,便如同被燙傷似的直接甩開,手鏡就順著拋物線被丟進裝著不需要的物品的紙箱。
「啊…,這個不行啊。」總悟的自言自語被恰巧經過的銀時聽見,「那個東西怎麼了嗎?」銀時好奇的問,「那是相當稀有的寶物,但是…。」總悟停頓了一會,「但是?」銀時彎腰將那面小巧的鏡子拾起,總悟沒注意到他的行為,只是低頭思索著,「但是我記得只要映在鏡中,魂魄就會給吸走呢。」
「咦!?」銀時已拿起手鏡,而他的臉也難以避免地映在鏡中,「咦!?」總悟被驚呼聲引得抬起頭,這才發現事態不妙,銀時的身體四周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並直往鏡中而去,正當兩人愣在原地,土方衝了過來,直接搶走古鏡將其摔落在地,隨著一聲碎裂,那層白色如煙霧的東西才乖乖回到銀時身體裡去。
「你沒事吧,銀…。」土方鬆了口氣,他轉頭想確認對方狀況,但銀時下秒便直接攤倒在走廊上,「銀時!銀時!」土方著急的大喊,但不知道那面鏡子有何影響,土方不敢胡亂挪動銀時身體,只能急切的呼喊。
近藤和總悟也圍了上來,兩人七手八腳地察看一番後,近藤這才首先說道,「魂魄都還健在,應該只是昏了過去而已。」「沒事就好,但是話先說在前面,這次可不是我害的喔。」總悟鬆了口氣後,預先認真的澄清道,畢竟他可不想為了自己沒做過的事被遷怒。
土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事發過程他是全程目賭的,這次的確不能怪在總悟身上,所以只得不耐煩的回應道,「我知道。」「唔…。」銀時突然發出了呻吟,他眨了眨眼睛,隨及悠悠轉醒,土方見狀急忙出聲詢問,「你沒事吧,銀時。」銀時轉頭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圍著自己的三個男人,臉上相當困惑,明顯還沒搞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土方輕聲為他解釋現在的狀況,「這裡是神社,你剛才昏過去了,你現在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但是…。」銀時半瞇著眼打量這個握著自己雙手的黑髮男人,「但是?」土方順著對方的話問,銀時看著對方思考了幾秒,然後才開口問道,「你…你們是誰啊?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咦!!!」 三人齊聲驚呼,嚇得神社裡那棵巨大的垂枝櫻上一陣騷動,停靠在上頭的小鳥們也紛紛飛去。雖然狀況相當混亂,土方還是先將銀時扶起,在讓他喝了杯熱茶,眾人稍微冷靜下來後,他們才一起釐清現有的情報。
坂田銀時,自稱為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他對於自己的租屋處在哪裡、房東是個叫做登勢的老太太,就連童年好友們的手機號碼,他都能夠應答如流,但偏偏就沒有了大二之後的所有記憶,銀時不記得自己早已自大學畢業,也不記得自己被介紹到偏遠小鎮的神社打工,當然也就不記得土方,以及和他之間發生所有事情了。
土方呆坐在原地,他一時難以接受戀人失憶還將自己忘得精光的事實,連嘴巴都無法闔起,近藤和總悟只得把失去回應能力的土方給拉到一旁,三個人圍在一起進行秘密討論。
「記憶會喪失應該是靈魂暫時離體的關係,只要一陣子應該就能恢復了。」近藤見土方打擊過大急忙安慰他,「是啊,你太心急的話會有反效果的,你們兩個就照平常那樣生活,老闆很快就能想起來了啦。」總悟大概是感受到了一點點責任感,對土方也比平常友善許多,土方被兩人如此安慰,只得用力的嘆了一口氣,暫時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們討論後,為了不讓銀時一次受到太多刺激,反倒引起排斥感,決定只告訴銀時一些基本的訊息,讓對方慢慢自行想起其他事情,包括是怎麼成為這個神社的打工巫子、又是怎麼和神明大人共結良緣的,畢竟就連土方也不得不承認,若是被突然告知自己有個記不起來的伴侶,還是能在天上飛的烏天狗的話,應該沒有多少人能夠接受吧。
見奇妙的三人組的竊竊私語告一段落後,銀時放下被喝完的茶杯,對坐得離他最近的黑髮男人開口問道,「不好意思,剛剛都是我在說話,你是…土方先生吧,看這個樣子,你應該是我的朋友吧?」銀時臉上客套的微笑讓土方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他仍強打起精神回答,「叫我土方就可以了,我是這間神社巫女的孫子,和你一起在這裡幫忙打掃,至於是不是朋友嘛…,只能說我們很要好吧。」
對在乎的人說謊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嗎,土方勉強擠出難看的笑容,客套的向銀時說明,「原來是這樣啊。」銀時用溫柔的笑容回答道,雖然他們之間的氣氛表面上相當和諧,但近藤站在旁邊,卻忍不住一直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總悟也難得保持正色,沒有像平常那樣開口嘲弄,但銀時卻對這些都渾然未覺,只是不斷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環境,就好像是第一次到這間神社一樣。
「我們是土方認識的人,以前常常來玩所以我們也都很熟喔,老闆你叫我總悟就可以了,然後這位是近藤老大。」總悟故意突然裝熟,恰巧打破了有點奇怪的氣氛,「為什麼叫我老闆,難道我畢業後開了什麼店嗎?」銀時對於這點倒是相當好奇,「你說以後想開甜點店,所以我才叫你老闆喔。」總悟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意想不到的銀時一陣輕笑,「那還是相當不錯的夢想呢。」說完後,銀時便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該回去了。」近藤體貼的提出建議,然後在簡單與神社的兩人告別後,便拉著總悟往外走,土方見狀想要送他們一程,但跟了幾步後就被被近藤婉拒,「我們回去找找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方法。」近藤的聲音壓得很低,土方和站在一旁的總悟只能勉強聽見,「所以你好好陪著他吧。」「我知道了,謝謝你,近藤老大…好啦,還有你也是。」土方見總悟在旁不斷比著自己,便只好將他也加入了感謝名單。
「真是令人擔心啊。」為了不曝露神明身份,近藤與總悟一起走下神社前的長石階,打算拉開距離後再展翅飛離小鎮,「是嗎,我倒不這麼覺得。」總悟沉思了一會後,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應,「你為什麼會這麼說?」近藤相當吃驚,「因為啊,本質是不會改變的,白狐狸也不會因為沒有記憶就變成小白兔啊。」總悟富有深意的彎嘴一笑,沒多做解釋便直接展翅騰空,「是什麼意思,總悟你等一下啊。」近藤急忙展開黑色的羽翼跟上,兩人便一前一後離開了神社所在的小鎮。
「這是你的房間,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都可以跟我說。」土方帶著銀時來到管理人的寢間,自從到神社來之後,銀時一直住在這個房間,就算是兩人舉辦儀式後,也仍是保持著彼此的生活空間,但當然跑到對方房間過夜的次數也增加許多就是了。
銀時察看了狹小的房間,裡面不僅散放著各類生活用品,榻榻米地板上還有著未收拾的棉被,「啊,你昨晚把枕頭放在我房間裡了,我去拿來。」土方小跑步的沿著木走廊離開,很快就帶著一個枕頭回來。安撫銀時在棉被上坐下後,土方這才繼續說道,「明天我們去見研究室那群人吧,有他們在,你應該能想起更多東西吧,總之我先去山下買晚餐,你就安心的睡一會吧。」土方有些苦澀的交代了一番,伸手摸了摸銀時的頭後,便轉頭直接往山下去了。
銀時忍不住伸手碰觸自己被撫摸的頭頂,他仍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確認名叫土方的男人已經走遠後,他才從棉被站起身來,銀時用力的伸了個懶腰,順便活動筋骨,剛才裝乖果然成功讓那三個男人放鬆了戒心,銀時動手調查房間裡的所有東西,希望能找出更多線索,因為啊,張開眼睛就被單方面說自己失憶,這種事情當然是沒辦法乖乖接受的吧。
銀時花了不少時間仔細翻找,但似乎真的沒有可疑的地方,衣櫃裡全是自己的衣服,就算是沒看過的新衣,也像是自己會喜歡的款式,地上未收的棉被、放在電視機上遙控器也是平常的習慣,雖然有個沒看過的黑色雙肩背包,沒有訊號的手機款式也和印象不同,但開機密碼是慣用的那組,而洗手間裡那面鏡子所映出的自己的確和記憶中有些不同。
自己應該的確是自願來到這裡的,因為號稱一起住在此處的土方相當放心自己,沒有留下任何人看守就直接離開,所以不太可能是被挾持至此,難道,自己現在真的已經畢業許久,然後住在這間神社裡嗎?
銀時覺得有些倦了,所以他在棉被上躺下繼續思考,但是那個叫土方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說是朋友,但他表現得也太過殷勤,而且還有很多疑點沒辦法釐清,為什麼枕頭會在別人的房間呢?為什麼矮桌上會有兩個茶杯呢?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人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呢?
想著想著,銀時就真的睏了,既然看起來沒有危險,他乾脆照著土方所說不再多想,銀時沉沉地在棉被上睡去,直到土方將他喚醒,兩個人才在客廳一起享用了烏龍麵當作晚餐。
第二天一早,在帶上隨身物品後,土方和銀時結伴往都市前進,土方考慮到仍未表明身份,他便領著銀時到山腳下的候車亭,他們搭上定期出發的公車,在三個小時的車程後,兩人這才搖搖晃晃地抵達了都市,松陽老師的研究室銀時自幼便常去玩耍,所以到達大學後,反倒是他走在前面主動給土方引路。
當土方的拳頭正要落在研究室的門板上時,大門卻突然打開,長髮披肩的男人從室內走出,那人見到正要敲門的土方明顯愣了一下,「原來是土方啊,你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事嗎?」松陽客氣的打著招呼,然後他便發現土方身後的學生。
「銀時你也來啦,快點進來坐,大家都在裡面呢。」松陽臉色一轉,熱情地招呼兩人進來室內,土方這下倒是省事多了,如果高杉和桂都在,他正好一次將事情給說清楚,於是他與銀時在長桌邊坐下,在謝過桂倒的熱茶後,土方便將銀時突然失憶的事情告訴大家,當然細節已經被他稍微改動,不然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有面能夠取人性命的鏡子。
「為了撿掉在地上的硬幣,所以不小心跌倒撞到頭,然後就失憶了!?」研究室裡的三人齊聲驚呼,聲音大到讓銀時忍不住用雙手掩耳,「你也太扯了!」高杉忍不住吐嘈,這麼大的人還會在平地跌倒也太好笑了,「晉助你不能這麼說,每一塊錢都是很重要的喔,大家都說積少成多嘛,但是這樣真的太…。」桂說到一半還忍不住笑了出來,松陽則是為了顧及學生的顏面,所以努力的沒作出反應。
被熟人如此大聲嘲笑,銀時的面子實在有點掛不住,他用死魚眼瞪著老朋友們,努力辯解道,「如果你想幫我說話,就至少堅持到最後啊,假髮,而且我現在沒有大二之後的記憶,所以是怎麼撞到頭的我也忘記了啊。」土方見自己編的理由引起了太大的風波,便連忙出來為銀時打圓場,「還好沒什麼大礙,應該只要花點時間熟悉現在的環境,銀時的回憶就能恢復了,所以我才想帶他來跟大家聊天。」
「原來是這樣啊…。」松陽聽完後認真點點頭,「如果和認識的人相處有助於記憶的話,那我有個好主意。」眾人見狀全都轉頭看向松陽,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我們週末去爬山吧!」松陽雙手一拍,開心的說道,「啊啊…,又來了。」高杉像是早就猜到如此,相當平靜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老師就是會說這種話呢。」桂認真的點點頭,相對於大家都覺得稀鬆平常的模樣,土方卻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至此。
「老師他意外的是相當運動派的人呢。」銀時見土方相當困惑,便好心為他說明,「沒錯,肌肉是不會背叛你的呢。」松陽雙手抱胸相當爽朗地笑道,「只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要活動身體,只要這樣思緒就能清晰了。」松陽一臉平靜地說著似乎好像很有道理的話,「那麼老師這次想去哪裡呢?」高杉完全沒打算要阻止對方,直接詢問起計畫細節,「嗯,考慮到銀時的狀況不是很好,再加上有沒經驗的人加入,我們就走輕鬆路線,去常去的山洞附近露營一天吧,土方你會來吧?」松陽思考後如此提議道。
「當然。」土方雖然不清楚要去哪裡,但既然銀時要去,他當然就也會跟上,「那邊有個百年的山洞喔,裡面還有古人留下來的壁畫,所以我們滿常去那邊考察的,不過土方先生你不用擔心,那邊相當平緩,就連初學者也能輕鬆健行的。」桂貼心的為第一次參與登山行程的土方解釋,「百年啊…,滿少的吧。」土方的自言自語被站在身邊的銀時給聽見,「不會吧,百年古蹟應該還滿罕見的吧?」銀時忍不住吐嘈,土方這才意識到這話不太恰當,所幸這時松陽便繼續開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時間上大家都沒問題的話,準備工作就交給你們分配吧,我想和土方再聊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若是為了此事,土方倒是相當配合,他聽言點點頭後,便和松陽一同走進研究室主持人堆滿物品的辦公室裡,而其餘三人便被留在外頭。
「那麼,因為帳篷那些都堆在我家倉庫,我和桂就負責準備過夜物品,但是吃飯用的餐具都很舊了,你和土方就負責買些新的碗筷,再帶上大家的食物,因為是一天兩夜,大約準備五個人吃四餐的份量就行了吧。」桂在旁邊勤奮的記錄著,寫到一半後他突然停筆說道,「那帳篷也就這樣分配吧,老師自己睡一個帳篷,我和晉助、銀時和土方先生,這樣帶三座帳篷就夠了。」他們兩人說得起勁,銀時卻對此分配有些意見。
「等一下,為什麼你們就直接把我跟那個叫土方的人分在一組啊?」既然面對的是多年好友,銀時說起話也就相當直接,「不然要怎麼分?」晉助抬了抬眉毛,有些不耐煩地反問,「就是啊,如果讓土方先生落單也太可憐了吧。」桂一臉認真的責難著,面對兩人理所當然的模樣,銀時這下可就陷入了長考,為什麼連同老師在內,大家都把自己和土方默認為一組啊。
銀時認真的重新檢視了已知的資訊,他突然離開位於市中心的租屋處,特地跑到了偏遠小鎮的神社進行打掃工作,而土方是神社的前巫女孫子,和他一起同住在神社一起進行打掃工作,但這間神社怎麼看也不需要由兩人維持,再加上土方總是對自己呵護有加,從來不離開身邊,似乎擔心一個不注意,自己就會逃跑,該不會土方他…。
銀時在想通的同時,土方正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銀時顧不得松陽也在一旁,急忙上去將對方攔住,「土方,我問你。」銀時將土方堵得直接在門口站定,「是。」面對銀時突然的舉動,土方雖然有些訝異,但仍配合的回答著,「我是不是有承諾過你什麼?」銀時想了一下該怎麼開口才比較突兀,但這句話可把土方樂得展開了笑容。
「你總算想起來了嗎!?」土方開心的問,銀時總算想起他們之間的事了啊,「果然是這樣啊,那麼,那個約定還有效嗎?」自己的推測果然沒有錯,銀時只得繼續確認,「那是當然的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土方直接握住銀時的雙手,銀時沒有推卻,只是吞了吞口水,然後問出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錢,是打小鋼珠輸的嗎?」「啊?」土方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於是只好對眼前的人提出了一個簡單的要求,「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說一次嗎?」「我說,你借了我多少…。」銀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看不過去的松陽用手上的期刊給擋住嘴巴,畢竟雖然他再不喜歡土方,讓他聽兩次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過傷人,「不是你猜的那樣,你難道覺得我們會讓債主跟著你進研究室,還邀他一起去旅行嗎。」
「咦!?」銀時不知道為什麼表現得比土方更加吃驚,他本來以為自己肯定是跟土方借了錢,但還不出來就被帶到偏遠小鎮去打工還債,而土方一直寸步不離,也是怕自己逃跑就沒人還錢了,但是,如果並非如此,那到底為什麼土方要對自己那麼好啊?
「那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面對銀時如此天真的殘酷發問,土方臉上的表情相當難看,但他深吸口氣後,努力的擠出笑容,「沒關係,你慢慢想起來就可以了。」「我會…加油的。」銀時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壞事,所幸土方很快就恢復成平常的模樣,體貼的端起茶壺為兩人都續茶,在和眾人一邊閒聊,一邊確定週末登山之旅的細節,銀時才和土方一起離開大學研究室。
離開研究室之後,銀時便主動帶著土方到登山用品店去,除了被採買負責準備的用品,他也得幫自己和土方挑選合適的衣服,「穿平常的衣服不行嗎?」土方剛走進店裡沒多久,銀時就往他手裡塞滿連衣架一起拿下的運動服裝,在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之前,土方便被推進試衣間裡,要他將這身衣服穿起來試試。
「不要小看山上了,這些都是防風又能排汗的材質,雖然只是兩天一夜的行程,但準備充份永遠是不會錯的。」銀時將土方拉到試衣鏡前,忍不住感慨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帥哥穿起衣服來就是不一樣呢,你覺得怎麼樣?」銀時滿意的雙手插腰,土方被這麼一問,便看向鏡中自己的身影,雖然衣服邊上有些鮮豔的螢光綠裝飾條,但整體來說仍是深黑色,與自己平日的穿衣風格相去不遠,在等他回答的時候,銀時也選了套相同的款式,但將顏色換作了螢光粉。
「你覺得不錯的話,那就這套吧。」土方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啊,這個讓我買單吧。」銀時見他動作連聲阻止,「畢竟我好像受了你很多照顧,這點小東西就讓我送你吧。」銀時仔細想想,自己剛才那番推論似乎真的有點傷人,所以想稍微做點補償,而且他為了保險起見,已經先用提款機確認帳戶餘額,那個數字讓他嚇了一大跳,神社的打工也给得太優渥了,看來自己的確是很受到土方的「照顧」啊。
銀時想送禮給自己當然是好事,土方見狀就不再堅持,但他換回原先的衣服後,便將購物籃直接提去櫃檯結帳,裡面都是些乾糧、食材和鍋碗瓢盆之類的物品,雖然並不是高價品,但五人份累積起來也不是小金額,看到結帳金額後,銀時實在不好意思讓土方負擔師徒四人的費用,在櫃檯前一番拉扯後,土方這才總算成功付清金額,他們雙手提滿戰利品,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登山用品店。
「好像買得太多了呢。」銀時看了看滿手的戰利品,忍不住有感而發道,「太重了嗎,那都給我拿吧。」土方主動伸出手,想接過銀時那邊的袋子,「不用啦,只是想到要爬那個長長的樓梯上山,就覺得應該要買少一點呢。」銀時笑著說話的同時邊將購物袋換手,土方沒有漏看對方的小動作,他抬頭確認前方的候車亭,這裡總是相當偏僻,今天也不例外,在能搭上回程公車的站牌附近空蕩蕩地,等候乘車的只有他與銀時二人而已。
「公車還有一會才來,我們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土方確認過時刻表之後,率先走向候車亭,「好啊。」銀時跟著走進小小的屋簷下,他將幾袋物品暫放在腳邊,這才鬆了口氣似的甩了甩手,讓有些僵硬的手指休息一下。
「你會想睡嗎?」土方相當突兀的問話讓銀時有些困惑,雖然剛才在研究室吃了些餅乾,但還不至於到會讓眼皮鬆弛的地步,「不會。」銀時斷然定論,但土方卻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又問了一次,「但是我覺得你看起來很睏。」對方如此肯定的態度讓銀時有些遲疑,「是嗎…?」他有些遲疑地反問道。
「是的,你很想睡吧,那麼就闔上眼睡一會吧,我會叫醒你的。」土方低沉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耳裡,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像是能直接影響思考,銀時忍不住依著對方的指示點了點頭,「好像是…。」他揉了揉已經半閉上的眼睛,睏意佔據整個腦海,讓他手腳如同鉛塊沉重。
「那我就睡一下下…,等會車來了…。」銀時睏得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會把你叫起來的。」土方伸手闔上對方的眼皮,下一秒銀時便睡得將頭歪向一邊,土方輕輕將對方的頭扶著靠在自己肩上後,伸手打了響指,他們腳邊裝滿東西的購物袋便突然憑空消失。
「雖然一起搭車也不錯,但老方式還是比較好呢。」要保持普通朋友的距離意外地困難,土方忍不住在銀時額上留下一吻,他享受了一會戀人睡在肩上的親近感,這才抱著熟睡的銀時飛上天空,筆直往家的方向回去。
「該起來了。」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然後感覺到身體被輕輕搖晃,銀時勉力張開雙眼,想要準備登上公車,但他卻發現四周景色有些不同,「我們已經回到神社了,我剛才看你睡得很熟,就直接把你帶上車了。」土方見他有些困惑,便說出事先編好的理由,「咦,所以你一個人扛著我,和所有買的東西爬上那個超長的石階!?」銀時不可置信,但他的確已身處神社,還坐在有著木製走廊的簷下。
「我平常有在鍛鍊。」土方說得相當平靜,卻馬上被打工巫子吐嘈道,「不、不、不,這不是那個問題吧!」退一百萬步好了,就算土方做得到,一般人也會選擇叫醒睡著的人,和他一起坐車,而不是獨自把人扛回老遠的家裡吧!
「現在時間還早,我有個地方想讓你看看,你願意跟我來嗎?」土方卻沒把銀時的吐嘈放在心上,他指向神社後方的山區對銀時問道,「…好。」被土方這麼一說,銀時才發現有更不對勁的地方,明明光是車程就要三個小時,他們從登山用品店離開時已是下午,但回到了神社的現在,天色卻仍大亮,但即使如此,銀時仍莫名的有種對方不會加害於自己的確信。
土方見他答應,便帶頭走出神社,他們剛開始沿著石板路往高處前進,但沒過多久,路便盡了,「我們要去哪裡?」銀時在最後一塊石板停下腳步,此處正值茂密的樹林之中,不論前後左右,看起來都沒有多大差異,一般人根本難辨方向,「很快就到了。」土方抓住銀時的手便要走進更幽暗處,卻被對方扯得停住了腳步,「這是為了怕你迷路。」見銀時有些錯愕,土方只得這麼辯解著,似乎不是不能理解,銀時暫且被說服後,只得被土方他拉往山中更深處走去。
「你先請。」土方撥開一處樹叢,禮讓銀時先行通過,銀時依言擠了出去,眼前突地視野大開,前方是一處懸崖,不僅空曠沒有遮蔭,還能完整的看見整個天空,還有間木造小屋孤零零地佇立在背風處,土方帶他走到屋旁,率先跳上屋頂後,回頭對站在地上的銀時伸出手,銀時抓住那隻手後,順利地站在屋頂的瓦片上。
屋頂並不寬敞,但兩個成年男子並肩站立倒是剛好,銀時站穩身體後打量起四周的風景,土方對一臉好奇的他說道,「不久前鎮上舉辦了夏日祭典,而你和我一起,在這個地方欣賞壓軸的煙火。」銀時望向蔚藍的晴朗天空,這時當然不會有煙火,但土方說得信誓旦旦,銀時也跟著覺得似乎有殘留些許印象,但除了花火之外,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得想起來才行。
「那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嗎…?」銀時順從直覺遲疑的開了口,面對如此突兀的發問,土方一定覺得十分困惑吧,但沒想到對方卻笑了起來,「帶你來這裡還真是做對了。」「那到底…。」銀時還想追問,土方便搖頭表示,「這得由你自己想起來才行,我會一直等著的。」
這個傢伙為什麼老是喜歡玩猜謎啊,先是提供一大堆線索讓自己回想,卻在關鍵之處不肯透露半點口風,但既然土方都這麼說了,銀時索性就不再去想,他和土方在屋頂坐了一會,兩人沒有交談只是看著天空,直到天邊稍微泛起橘色,土方才帶著銀時回到神社。
此後幾日,土方就如他所說的,沒有再試圖喚醒任何過去的點滴,銀時待在神社裡也只是普通的做些打掃的雜事,「這個工作也太悠哉了吧,真的沒問題嗎?」說是工作,就算他想偷懶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就連銀時掃地到一半時,見時間不早,便提議該準備煮飯了,但土方卻說怕他太累,堅持要下山去買晚餐。
土方平日總是主動包辦這些跑腿的雜事,銀時也沒浪費時間,他在神社內外好好看過一遍,不論是正殿、廚房、儲藏室,還是土方的房間,他都悄悄潛入過,但除了自己衣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套巫女服外,這裡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神社。
但比起神社的環境,銀時更在意的是夢,從山上的小屋回來後,他便一直持續在做夢,不論是偶爾閃現的記憶碎片,還是夜晚獨眠的夢裡,出現的全都是他與土方相處的片段,有時他與土方乘坐小船,緩緩駛過滿是花瓣的河道,有時是他們推著一台購物車,在超市裡採買生活用品,最奇怪的是,銀時還曾有過自己被土方抱著飛上天空的夢境,這真的是太荒謬了,先不論為什麼自己會被摟著,難道土方是超人嗎?
「我買了豬排飯,要吃嗎?」銀時將下巴撐在掃把的頂端正在胡思亂想,土方便提著手中的飯盒從遠方走來,銀時正想得出神,就被那個聲音給嚇了一大跳,都是那些怪夢害的,要不是夢裡他們兩人近得幾乎沒有距離,現在他也不會看到土方就會有種心跳得很快的感覺,「要!」雖然自己肯定沒有工作滿八個小時,但香味實在是太誘人,銀時馬上大聲應好,他們手腳迅速將打掃工具收拾乾淨後,銀時和土方便一起在客廳享用了晚餐。
約好的週末來得相當快,銀時和土方一大早就換好之前新買的野外服裝,在帶齊食材和用品後,兩人坐著公車來到都市,但這次他們沒有到學校去,因為要健行的地點雖然也在這個城市,但離市中心有些距離,所以大家便約好在登山處的山腳集合。
考慮到有沒登山經驗的土方,高杉他們將行程排得相當寬鬆,輕鬆走上兩、三個小時後,他們就來到一處平坦的高地,這裡風景開闊,且少有人煙相當幽靜,一行人停下腳步,打算將此當做根據地,根據分配的工作,松陽幫著高杉和桂將三個帳篷搭起,他們對這些事並不陌生,所以很快便將東西安排妥當,「帳篷搭好了。」桂對遠處的兩人喊道,銀時正興奮地向土方介紹著山景,那邊有小河、下方就是剛才集合的登山口,因為常常到這裡來,所以銀時對附近都相當熟悉。
「好啊,那就自由活動嗎?」現在時間仍早,離吃午餐還有些時間,而且現在登山都會使用小型瓦斯爐,所以也不必特別花時間提前生火,「那我留在這裡看守吧,剛好能把手上的書看完呢。」松陽主動提議道,看他已經挾著一本小書坐進野營椅裡,還一臉舒服的樣子,大家也就不再推辭,「那我陪假髮去附近那個老山洞拍照,等會就回來跟老師換班。」高杉率先開口說道,「不是假髮,是桂!」將相機拿在手上的桂出言抗議,但他也很快轉頭跟松陽說道,「老師,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不急,你們慢慢來,我還有一半沒有看呢。」松陽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書本,「那銀時你們呢?」他友善的笑著問道,「我帶土方在附近走走吧,他是第一次來,總得讓他熟悉一下環境。」銀時有些打算,所以故意這樣提議,土方不明白銀時的用心,但仍一口答應下來,「我都可以。」「那你們都小心點,雖然今天天氣晴朗,但前幾日似乎下過雨,地面有點鬆動。」「知道了。」松陽交代完後,學生們齊聲答應,然後才各自四散開來。
土方有點困惑,因為銀時原先說是要介紹景色,但離開營地後,銀時卻拉著自己的手疾步往前,根本就沒有留給他停下細看的時間,但土方沒有多問,只是任由巫子將他拉得離營地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一處偏遠的山崖,他們才停下腳步。
「那個,我有點話想問你。」銀時在崖邊站定腳步後,下定決心轉身對土方說,「為什麼要特地到這裡來?」土方忍不住問道,雖然此處地勢不高,但與下方仍有約一人高度的落差,怎麼看也不是個安心談話的好地方,「因為我不想讓其他人聽到。」聽見銀時的回答後,土方倒是相當能夠接受,這裡離營地約有十分鐘左右距離,而且和高杉他們去拍照的洞穴是反方向,四周又全是樹木,的確是個隱密的好地方。
「怎麼了嗎,是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土方放緩了語氣詢問,他的巫子就算沒有記憶臉皮仍相當地薄,所以他便體貼的先開口,好讓銀時能夠順著往下說,「那個…,如果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嗎?」銀時先將話說在前面,畢竟要將那麼荒謬的夢境和別人確認,是要鼓足勇氣的。
確認土方已經點頭同意,銀時這才繼續往下說,「這幾天…,我好像想起很多奇怪的事,我總覺得好像看過你…在天上飛?」銀時努力將話說出口後,本來以為會被大聲嘲笑,但土方卻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鼓勵他繼續往下說,「還有呢?你還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既然如此,銀時只好將另外一個令他很在意的推測給托出,「然後你和我…是不是…。」雖然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但土方卻注意到對方因太過緊張,沒注意到站得越來越靠近山崖的邊緣,「等一下!」土方急忙喊停,想讓銀時站進來點再說,「你不要打斷我,我在認真思考該什麼說才好。」銀時卻只是揮了揮手,努力的思考該怎麼說明自己對土方的感覺。
「你這份心意我很高興,但是你先…。」「你再等一下。」見銀時根本沒打算要聽自己要說些什麼,土方直接伸出手抓住對方,打算將他扯得站進來一點,沒想銀時嚇了一跳,他雙頰發紅往後大退一步,正巧就踩在天空與地面的邊緣。「啊啊啊啊啊!!!」身體墜落,銀時連忙抓住離他最近的東西,那就是土方的手,結果就連土方也被扯得往前傾倒,於是在慘叫的同時,銀時和土方一起摔落山崖。
「痛、痛、痛!」銀時張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了摸全身上下,在確定除了屁股很痛之外,自己幾乎毫髮無傷後,銀時便發現那是因為土方替他承受了大部份的衝擊,銀時見狀急忙從成為肉墊的土方身上起來,他著急地詢問躺臥在地上的男人,「你沒事吧,土方?」
土方聽見呼喊後便緩緩張開眼,他先用雙手將自己從地上撐起,在坐起身後才確認了疼痛的來源,長褲的褲腳下一片紅腫,明顯是腳踝扭傷,「除了腳踝之外應該沒事,但這個只要…。」「看起來也太嚴重了,得馬上休息和冰敷才行!」銀時著急打斷土方的話,他打量兩人摔落的崖底,此處除了土堆和雜草外,什麼都沒有,銀時走近崖邊去試,看是否能夠直接爬回上方求救,但土裡缺乏石塊,只要伸手一抓便有無數泥土滑落,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支撐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
銀時回頭看著仍坐在地上的土方,雖然對方表現得相當平靜,但自己實在無法在此枯等幾個小時,被動地等待其他人發現異狀,銀時心意已決,他在土方面前蹲下,簡單說明現在的狀況後便隨及保證,「你不要擔心,我現在就去找回到營地的路,雖然要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一會,但是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我…。」見銀時一臉悲壯,土方不得不表明自己鴉天狗的身份,這點小傷彈指便可治癒,但銀時卻沒讓他將話說完,反倒有些內疚的道起歉來。
「要是沒連累你就好了。」銀時小聲的說了聲抱歉,土方不捨對方如此模樣,他將沾著土的右手在身上擦過後,摸了摸銀時的髮梢,「我可是很好的發揮了肉墊的作用呢。」「不要在這種時候耍帥啦!」銀時沒好氣的笑罵道,但被土方這麼一說,氣氛的確輕鬆不少,銀時笑著站起身,「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本來想說的話,就等那個時候再跟你說吧。」說完,銀時便往附近看起來地勢較高的地方邁步跑開。
土方目送著打工巫子的背影離開,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你到底是想起我們的關係呢,還是,再一次的喜歡上我了呢…。」銀時的態度太過明顯,土方不可能沒有發現,「別讓我如此的期待啊…。」土方停下自言自語,轉頭看向一旁,他的眼神突轉銳利,「跟上去。」一聲令下,一抹黑影便咻地往巫子離開的方向疾速飛去。
雖然打包票說一定會找到回營地的路,但剛才為了能私下說話,銀時帶著土方慌不擇路地盡選些偏僻的地方前進,這下可好了,就算常常到這座山來露營,這附近也全是沒看過的風景,要是弄不好的話,搞不好自己也會成為需要被搜救的對象也不一定。
「嘎!」一隻黑色的烏鴉突然停在前方分岔路的泥土地上,這種鳥類在都市裡很常見,但銀時還是第一次在山裡看到,他往前幾步,打算讓烏鴉自行飛開,但那隻烏鴉卻只是站在原地不動,還不斷朝著這裡歪頭,讓銀時產生了被一直盯著看的錯覺。
「你到底想怎麼樣?」明明現在正是緊急的時候,烏鴉卻硬要擋在面前,明知鳥類聽不懂人話,銀時還是忍不住煩躁地將埋怨給說出口,沒想到那隻烏鴉聽到這話後,突然高聲叫喊了兩聲,然後恭恭敬敬地對著自己低頭,直到重複鞠躬三次之後,他便往岔路左側前進了兩跳。
「你該不會是…要給我帶路吧?」銀時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又不是故事裡的情節,但那隻烏鴉似乎真的能夠聽懂,在低頭三次後,便直接沿著左邊小路低空飛開,「好吧,既然這樣就信你一次吧。」反正自己也沒有頭緒的,銀時索性跟著這位奇特的嚮導,小跑步著前進。
松陽看完小說的最後一頁後,滿意的將書闔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故事的民俗學者不是在解謎,就是在拆遺蹟,但是讀起來的確滿有意思的,可以理解為什麼那麼多讀者喜歡這種設定。
松陽將小說放在一旁沒有人坐的野營椅上,他站起來打算活動活動身體,順便用小型瓦斯爐給自己泡杯咖啡,但他才走沒幾步,就看見他親愛的學生從後方樹叢裡衝了出來,「銀時,怎麼只有你回來了?」松陽訝異地問,土方是不可能放著失去部份記憶的銀時自己亂跑的吧,「老師,我總算找到這裡了!」見到熟悉的面容,銀時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剛剛跟著烏鴉在林中跑了一陣子,本來還有些擔心,但被帶著穿過小樹叢後,便是熟悉的營地,還有坐在折疊椅裡看書的老師。
「老師,那個、土方他!」銀時著急的不知道從哪裡說明才好,但松陽老師卻只是緩緩走到銀時跟前,「不要著急,慢慢說。」松陽溫和的笑容有效地安撫了銀時的情緒,他深吸幾口氣後,將現在的情況全都說了一遍。
松陽將狀態全盤瞭解後認真思考著,土方的腳踝扭傷,恐怕無法自己走路脫困,而銀時找到的小路不僅得繞上一大圈,途中還有不少狹窄、需要低身穿過的路段,要背一個成年男性從那邊回來可能不太實際,松陽提出想法和銀時討論,他們正在努力思考時,便有人也加入他們。
「我們回來了。」「老師,我們來換班了。」高杉和桂看完壁畫山洞後,的確如他們所言,早早地回到營地,他們原來是要回來休息的,卻看見了一臉擔憂的銀時,在瞭解情況後,他們也加入討論,大家七嘴八舌提熱烈說出彼此的意見後,決定由滑落處的山崖垂下繩子,只要克服這個高度將土方給拉上來,將他帶回營地察看傷勢便是相當簡單的事情了。
「如果把繩子綁在野營椅上會不會更安全啊?」桂突發奇想道,畢竟土方的腳已經受傷了,萬一在升降途中撞擊崖面,可能會更加疼痛,「嗯…,雖然是個好主意,但是可能要試看看椅子的承重,不然要是在半空中解體,只怕會摔得更重。」松陽看著自己剛才仍坐著的折疊椅,認真思考起這個方法,「那我們先在上面用力坐下看看吧。」高杉提出看法,所幸並不需要拉升得很高,椅子只要承受短時間的重量就好,這讓桂提出的方法可行度大大提升。
「那就交給你們了,已經留土方在那裡很久了,我先沿小路回去看看。」銀時努力描述,確定大家都明白要在哪裡會合後,便急忙沿著剛才的路線離開,「那個,我剛才來不及問,土方先生受了很嚴重的傷嗎?」桂找出他們手邊所有繩索放在一起,「只是腳踝扭傷而已。」松陽老師試了試營地裡五把野營椅後,找出看起來最新最堅固的那隻,「那為什麼銀時這麼緊張?」桂確認過數量後,高杉便幫著用固定的繩結將繩子與繩子相連,「關心則亂啊。」他說完還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受傷是事實,你們別拿這點取笑他,好啦,我也來幫忙吧。」「是。」松陽說完便與兩名學生埋首繩結之間,為等會的救援行動做足準備。
營地裡發生的所有事,土方已通過烏鴉的通風報信得知,所以當他看見銀時自遠方小跑步著回來時,他並沒有太過吃驚,「老師他們等一下會從崖上垂繩子或椅子下來,把你固定後好,就可以把你拉上去了。」銀時才剛站定腳步,來不及多喘幾口氣,他便急著向土方宣佈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土方的反應十分平淡,只是關心的問道,「好,我知道了,你沒事吧?」
「明明受傷的是你,不需要關心我啦!」銀時聽言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傢伙可不可以把自己的順位放前面一點啊,跑得也有些累了,銀時直接坐在土方跟前,好方便與他說話,「而且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明明就有翅…。」銀時將話說出口的同時,似乎有道清澈的河水灌入腦中,「明明就有翅膀,神明大人怎麼還會摔下來啊。」像是有人在操縱口型,銀時不由自主的將後半句話給說了出來,那些回憶在最後一個字脫口後,全都回到了原位,就像他們從未失散過。
「你總算想起來了。」土方激動的直接伸手將銀時摟進懷裡,重溫等待已久的體溫,「…所以你是故意受傷的嗎。」銀時的聲音從胸前傳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我是真的反應不及,而且我剛才好幾次想跟你說清楚,但你沒讓我說完就跑出去了。」土方急忙解釋,免得才剛解決問題,卻又產生新的問題。
「…是這樣沒錯。」銀時回想起剛才的經過,不得不承認便是如此,「那麼,你本來要跟我說的話,現在要說了嗎?」土方鬆開箍住戀人的雙手,用有些得意的笑容問道,若是平常的話,銀時肯定是要說些反話氣氣他才甘心的,但今天的話…。
「與其用說的,這樣不是更好懂嗎。」銀時用右手抬起土方的下巴,低頭給了他一個深深地、深深地,熱情到幾乎要忘記呼吸的吻,「如何?」良久,銀時才放開對方,用同樣得意的笑容問話,「如果再一次的話,我就會懂了。」說罷,土方將銀時的手一拉,再次吻住了那張近在咫尺的唇,熟悉的氣味、在肌膚上搔癢的髮梢,還有那笑起來便能有光芒閃爍的眼睛,總算都再次為自己所有了,土方貪婪地感受著戀人的一切,直到烏鴉啼叫示警,土方才不得不放開對方。
「銀時,我們現在就要把椅子放下去囉!」桂在崖上探出頭來大喊,在確定下方兩人都看見他的揮手之後,他便退了回去,過沒多久,一隻被綁得相當結實的折疊椅就慢慢自半空中被垂降下來。
「是說,這傷該怎麼?」土方忍不住問道,若是直接使用法術治療,那些人肯定會起疑的,「你先忍耐一下,等到用冰塊冰敷時,你再趁機把傷變得狀況好一些吧。」銀時也有些無奈,土方要是早點說清楚的話,不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嗎。
「那就麻煩你扶我過去吧,我的巫子,演戲就要演到底嘛。」見椅子無事落地,土方便笑著提出了要求,「是、是,你最好被吊到半空中的時候又摔下來,神明大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銀時仍將土方從地上攙起,他們搭著肩膀一跛一跛的走到崖邊,在將土方順利拉上去後,銀時也用同樣的方法自下方脫困。
眾人回到營地後又是一陣混亂,有的忙著找紗布,還有的在找冰塊,所幸他們本來就帶了個冰桶,打算晚上喝點啤酒,銀時找個塑膠袋裝些冰塊,便直接敷在土方腳踝上,土方趁機治好傷勢,但仍留下些許紅腫的幻象,免得恢復太過神速使人懷疑。
雖然土方在應急處理後再三保證已能自行行走,但既然有傷員出現,松陽在評估後還是決定中止這次的健行,他想趁天色仍亮拔營下山,這樣土方能回去好好休息,大家也比較安心,反正仍有許多能一起出來玩的機會,下次再來便是。
「真的不用讓司機送你們嗎?」高杉再次確認,他本想讓自家司機載兩人回去,免得土方還得上下公車,多受長途轉乘之苦,「不用啦,土方他現在走路很正常,所以你們送老師回去吧。」銀時連忙婉拒,在他們於山腳交談時,高杉家的豪華加長房車已經開到了面前,「好吧,那我們就走了。」高杉見對方如此堅持,只得招呼老師上車。
「啊,司機先生謝謝。」桂先向幫忙搬登山用具進後車廂的司機道謝後,這才抬頭對土方他們說,「那你們路上要小心喔,回去要靜養不要亂跑,我聽說拿冷凍牛肉冰敷也很有效…。」「那是瘀青的應對方式吧,給我上車。」高杉直接將桂塞進車裡,高級車原地繞了一圈掉轉方向後又回到了兩人面前,松陽降下車窗向仍在站在原地的土方和銀時告別,「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再打給我,那麼,你們路上小心。」
在銀時和土方揮手道別後,黑色高級房車就直接駛離,直到確定車尾已經離開視野後,銀時和土方才找了個無人之處準備打道回府,雖然公車不錯,但果然還是這個有專屬位置的交通方式最舒服呢,當銀時從空中看著熟悉的小鎮風景時,他忍不住在神明大人的懷裡這麼想著。
「所以說,這次功勞最大的是『南南東』吧。」回到神社時,烏鴉居然已經在廊上等候,銀時招呼他進客廳,還找了些葡萄給他吃,「要不是他帶路的話,我應該沒辦法那麼快回到營地吧。」見烏鴉吃得相當開心,銀時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應該是我的功勞吧,是我讓他去引導你的。」土方有些不滿戀人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黑色的小鳥上,不僅直接坐到他的身邊,還用手環在對方腰上,「你要賜給他這個名字嗎,他會很開心的。」
「如果有名字,會有什麼差別嗎?」銀時好奇的問,「神明的伴侶若賜名予他,能產生特殊的助益,對他會有不少好處,而且以後你只要呼喚,他便會回應前來。」土方詳細的為他解釋,烏鴉本就經常擔任烏天狗一族的傳話鳥,關係相當親近,若在雙方同意下賜名,他便不再只是烏鴉群中的一隻,而成為了特別的存在,而這就是「名字」的特別之處,不僅賦予意義,還能產生力量。
「欸,聽起來相當有趣嘛,那以後就叫你『南南東』吧!」銀時興緻勃勃的對著眼前的烏鴉道,南南東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恭敬地向巫子行了個禮,「看久了還滿可愛的,對了,聽說烏鴉喜歡吃美乃滋耶,要不要給他試試?」銀時見葡萄已被吃得精光,便忍不住提議道,「你差不多該走了吧。」土方惡狠狠的看了南南東一眼,這傢伙佔去他與巫子獨處的時間就算了,現在還想得寸進尺嗎!
烏鴉見狀急忙叫喊幾聲,低頭敬禮後便匆忙飛去,「你啊…,別欺負南南東好嗎?」銀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以後他不幫你忙了怎麼辦?」「他還沒那個膽子。」土方將頭靠在戀人肩上輕聲道,「與其關心他,你更該關心我的傷勢,還有這幾天我是怎麼過的吧?」「你不是用法術治好了嗎?」銀時故意這麼回答,但隨及便被土方用埋怨的眼神看著。
「好啦、好啦,真是辛苦你了呢。」銀時伸手摸了摸土方的頭,像是在哄騙孩子那樣,「那晚餐做點你喜歡吃的吧?」「雖然那也不錯,但應該有更好的慰勞方式吧。」土方的唇在巫子的頸邊輕輕摩擦,癢得銀時縮起脖子直發笑,「是什麼樣的方式呢?」銀時一邊裝傻一邊將手環在戀人的背上,但就當他將頭靠在土方肩上時,卻看見黑色的烏鴉站在走廊上等候。
「南南東?」銀時推開土方好奇的走向廊邊,名為南南東的烏鴉向打工巫子行禮,將口中叼著的東西放下後,便直接飛離此處,「你看,他給了我這個呢。」銀時拾起那樣東西回到土方面前,土方仔細一看,在銀時雙指間的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彈珠,「烏鴉喜歡蒐集會發光的東西,那代表他很喜歡你,所以特別送給你的吧。」土方忍不住嘆了口氣,明明剛才氣氛那麼好的,現在卻又被破壞了。
「今天也發生太多事了,連我都累了。」銀時聽見那個再明顯也不過的嘆聲,便突然將土方拉倒,和他一起躺在客廳的榻榻米地板上,雖然這個姿勢還算舒適,但陽光自戶外照入,亮得銀時忍不住緊閉上眼,土方見狀憑空一抓,唰地一聲展開紙摺扇,體貼的為躺在身邊的巫子遮去陽光。
「礙事。」銀時嘟嚷一聲後,滾進土方的懷裡,採取了更好的方法,「說得也是。」土方笑著將手中扇拋開,但卻沒有東西落地的聲響,摺扇憑空消失,免得攪擾了難得的午睡時光,神明大人摟著戀人舒服地睡了一個有些晚的午覺,那是一種相當幸福的感覺,但當天晚上兩人睡得太飽,只好躺在一起玩文字接龍到半夜三點,那就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日安,這裡是覺得松陽老師和學生們八成都是體力派的大竹!
剛成親完讓他們兩個悠哉了兩回也夠了吧,
這次我不就來搞事了嗎www
歌舞伎町的銀醬既然失憶過,
那打工巫子失憶過應該也很合理吧www
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覺得大學生銀醬滿青春洋溢的很有趣,
所以就讓他還以為自己是大二生,
這樣也能完美的忘記和神明大人有關係的事情,
又能去研究室串門子,真的是太棒了呢www
不過這個事情真的滿欺負土方的,
不僅被另一半忘了,還被誤認成債主也太好笑(毫無悔意
然後既然松陽老師和學生們都是體力派的,
那就讓他們去露營吧,
但是我不是戶外派的,對露營很不熟悉,
所以就別弄完整套了,
讓那兩個人摔下懸崖然後就撤退吧!(被雷劈
總之忙了一圈,
打工巫子和神明大人又回神社去睡午覺了,
我還滿喜歡南南東的,
聽說烏鴉喜歡美乃滋是真的喔,
難怪他跟土方很合得來呢www
那麼,
我們就下次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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