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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同人文,

掺入大量各種妄想當佐料,

請依照說明酌量服用。

 

副長生日快樂。:.゚ヽ(*´∀`)ノ゚.:。

 

 

 

 

「你們也該搬出去了吧。」房東登勢婆婆走進了萬事屋法律事務所,對著屋裡眾人開口道,「律師你又忘記繳房租了嗎?」助手新八並不是很驚訝,只是稍微的嘆了口氣,「什麼叫我又沒繳,我只是偶爾會忘記而已好嗎,不對啊,我這個月的早就給妳了吧,老太婆?」所長坂田律師有點困惑的抓了抓頭,「這個就叫做初老現象喔,小銀。」神樂一邊用手機看著可愛狗狗影片一邊說,「至少叫我律師或所長好嗎!」銀時忍不住對長期工讀生抱怨著,「這個月的房租上週是給我了,但現在都已經是月底了好嗎。」登勢婆婆白了銀時一眼,「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房子內部要重新整修,大概有兩個禮拜沒辦法使用嗎?」

 

「有嗎?妳什麼時候說的?」銀時微歪著頭問,「我一個月前就來通知過了,那時候就是你來開的門的,你還跟說你宿醉,叫我說話別那麼大聲,你該不會馬上就忘了吧?」登勢看見銀時臉色大變就知道答案了,「我工班都叫好了,也不可能改時間,你們還是快點整理吧。」登勢婆婆又接著吩咐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後,才就轉身下樓離開。

 

還好事務所裡的東西不必全部搬走,只要將家具之外的東西都裝箱收好,放進樓下小酒館的倉庫裡就行了,其他的部份工人都會負責處理,這應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事已至此,萬事屋三人只得改變下午無所事事的行程,動手開始整理平常就亂七八糟的辦公室。

 

「偏心的老太婆…。」銀時將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紙箱從高處搬下,「她說想把雞蛋的房間翻新才順便重新裝潢,但是我之前反應了很久大門關不太起來,還有窗戶漏風這些,她都說東西能用就好,我是有繳房租的房客欸!」然而他的地位卻完全比不上在小酒館寄宿打工的雞蛋,「還不是小銀每次都晚繳房租,這樣評價當然會一直下滑啊。」神樂單手舉起已經打包好的紙箱,把它們在門邊排列整齊,「我只是偶爾太熱心工作就忘記了,而且這裡晚上常常跳電,我一個人住在辦公室後面真的會嚇死好嗎!」銀時本來都已經打算要買個手電筒備用了,「你確定不是沒繳電費被停電嗎,律師。」新八笑到差點把手中正在擦拭的玻璃擺設品摔在地上,「這邊的房租是包水包電的好嗎!」銀時白了笑得很開心的兩個助手一眼,他們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發薪水的人嗎。

 

「唷,老闆,這麼早就開始大掃除啊,離新年還有好幾個月呢。」沖田檢事官打開大門後便擅自走了進來,「真是稀客呢,總一郎你怎麼來了?」銀時好奇的問,「是總悟喔,老闆。」總悟在堆滿雜物的沙發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所以你們是在做什麼啊?」「啊,這個啊…。」銀時抓了抓頭想著該著解釋才好,神樂馬上就將話給接了過去,「因為事務所要裝潢,所以我們在整理東西啦,現在是上班時間吧,你這個公務員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又不是問妳,要裝潢啊…那正好呢,打工小妹去倒杯茶來,我今天可是客人喔。」總悟得意洋洋的翹著腳道,「還是對大學生來說,這種社會禮儀太困難了呢?」「對於上班摸魚的稅金小偷公務員來說,上門咨詢要先打電話預約這種社會人的常識,看來是太困難了呢,不過我可是成熟的大人了,既然是客人就會好好的接待的。」神樂哼了一聲後,伸指按下銀時桌上計時器的開關,「我們家律師的時間可是很貴的,你有話就快說吧。」說完,神樂便大步走向茶水間。

 

「這麼野蠻的打工小妹你是去哪找來的啊。」總悟轉頭對銀時說,「你看起來並不討厭啊。」銀時促狹的笑了笑,「我怎麼可…。」總悟開口辯解著,「水,茶包都收起來了,你不喝就算了。」神樂一臉不滿的將茶杯重重置在桌上,杯中的水被撞得差點就漫出了杯緣。

 

「沒事的話,我要去裡面整理檔案了。」神樂看也不看總悟,只是對著銀時說話,「這邊我一個人處理就可以了。」銀時溫聲道,那個茶杯沒被撞碎還真是走運了,「那我也一起整理吧,這樣比較快。」新八跟著說,平常有客人來諮詢時,他這個助手都會在場記錄,但既然是總悟的話,應該就不是正式案件吧,在確認銀時點了點頭後,新八就起身離開沙發,和神樂一起到後面的檔案室去了。

 

「就算是要讓她離席,這也做的太過頭了吧,太過欺負我們家的人的話,下次你真的會被擋在門外喔。」銀時老早就察覺了總悟清場的用意,但他還是順手將橡皮擦彈上了總悟的額頭,「我可是為了老闆好才讓他們離開的喔,既然不是要找你做法律諮詢的話,那個計時和錄音就可以先停下來了吧。」雖然不痛,但總悟還是下意識的揉了揉額頭,那個計時器按下去後,書桌附近的隱藏設備就會開始錄音這點,他可是知道的,畢竟在這個業界,不論要自保或是使用在工作上,保存證據都是很重要的嘛。

 

「好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說了。」銀時擺弄了一下計時器讓裝置停下,「我有個委託,是只有老闆你才能做到的…。」總悟神秘兮兮的述說起了今天的來意,銀時一開始還翹著腳悠哉坐著,聽著聽著他就坐正了身體,將上半身前傾,好將每個字都聽得仔細。訪客僅待了一會就離去了,午後的辦公室一片寧靜,銀髮的男人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左右搖晃著身體,「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他微微皺起眉,把思緒和身體深深埋進了椅背裡。

 

土方將公事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再將西裝外套掛回衣櫃裡面,但在把累得僵硬的身體摔進柔軟的沙發前,他還得處理好晚餐的事,「記得冰箱裡還有冷凍食品吧。」吃什麼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土方一邊扯開領帶一邊走向廚房,就在他要打開冷凍庫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是誰?」土方的居處基本上沒什麼訪客,他有些戒心的走近大門,伸指按下能見到門外訪客的螢幕,在螢幕亮起來後,畫面上映出來的竟然是兩手提著一堆東西的銀時,「你快點開門啦,我忘了帶鑰匙。」銀時察覺了裡頭的動靜,忍不住出聲催促,「你怎麼突然來了?」土方將門上的兩道鎖解除,開門接過銀時手上的東西。

 

「你才剛下班還沒吃晚餐吧?」銀時脫了鞋後,直接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裡,「是這樣沒錯啦…。」「我也還沒吃,所以我買材料來了,你去換個衣服吧,我動作很快的。」銀時打開冰箱將買來的食材都塞了進去,「你有多久沒採購了啊,裡面除了啤酒和美乃滋之外,就連冷凍食品都沒有欸。」銀時有些吃驚的說,「…那就拜託你了。」土方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他只是笑了起來,然後便被趕出廚房,等他洗過澡換上家居服時,熱騰騰的飯菜已經在桌上等著了,所以他便和銀時一起享用了美味的晚餐,在動手將碗盤洗淨後,兩人便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土方將電視頻道不住地切換著,畫面隨著他按下遙控器的動作不斷跳躍,最後停在了電影台後,土方便懶得再轉台,將遙控器放回桌上,他學著銀時的樣子將赤裸的腳擱在茶几上,兩人頭靠著頭靜靜的看著發光的螢幕,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自從開始工作後彼此都有太多的事情,會有一起吃飯的時候,會有在法庭上針鋒相對的時候,也會有著相擁而眠的時候,但像現在這樣只是什麼都不做,只是一起靜靜的讓時光流逝,卻是現代人少有的奢侈。

 

「怎麼突然過來了?」土方不忍破壞這份寧靜,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來給檢察官大人煮飯啊,不然你又要吃微波食品了吧,剩下的份我都裝進保鮮盒了,應該能吃一個禮拜吧。」銀時用腳尖碰了碰土方的,「謝謝,但你不是只為了這個吧?」土方太明白這個人了,大老遠的特地跑到這裡來,肯定不只是出於溫柔而已,該不會是從哪裡聽說了那個消息吧。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銀時輕輕笑著,「事務所那邊老太婆突然說要整修,不要說工作的地方了,現在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所以啦…。」「要到我這來嗎?我家雖然不大,但多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土方體貼的說,其實就這樣一直住在一起不是更好嗎,每次越是在忙碌的時候就越想看看他的臉,若能一起生活的話,就能從根本解決這個問題了。

 

「那如果是三個人呢?」銀時轉頭看著戀人說,「…你那邊的打工和助手自己就有地方住吧。」土方想了一下才會意過來,「又不是什麼大學社團的合宿,我是說白天啦,雖然現在沒有訴訟中的案子,但還是要把之前的工作收個尾,所以可以把客廳也借給我嗎?」銀時有些心虛的笑著,土方從以前就難以抗拒戀人的笑,所以即使又加上了兩個電燈泡,土方還是在嘆了口氣後,老實的給出了對方想要的答案,「沒問題。」

 

「只是你要怎麼跟他們解釋這邊的事,他們只覺得我們是大學同學吧。」土方將鼻尖埋進了戀人的髮裡,除了聞慣的洗髮精香味外,還有著香甜的氣味,「大不了我跟他們說手上有你的把柄就是了,而且朋友之間借住一下也很正常吧。」銀時被土方呼出來的氣弄得有些想笑,忍不住把他推開,「一般朋友才不會把整個家都借給別人呢,而且你有什麼我的把柄,裸照嗎?」土方的聲音像是在親吻著耳朵似的,細細碎碎如砂糖似的,一點一點灑落在耳膜上,「普通朋友才不會有拍裸照的機會好嗎!你的手安份一點,別忘了是誰害的,我們才會定下了那個約定。」銀時將對方的手趕了開來,避免了再進一步的發展。

 

大學時他們兩個已經開始交往,某天因為沒察覺到飲料中被下了藥,藥效發作的土方只得找上了正在個人閱覽室裡溫書的銀時,然後就上演了過度激情的親密接觸。

 

更糟的是有人從外面偷拍了影片,雖說只有拍到布簾,但光從聲音和晃動的畫面就能清楚得知裡面在做些什麼,然後就是一團混亂,還好影片沒有外流,他們也避免了記過的下場,但從此之後兩人便表現的十分低調,再也不曾在外面表現出正在交往的模樣。

 

為了讓土方記取不謹慎的下場,銀時與他訂下約定,僅有官司平手時,他們才能有肌膚之親,要是土方贏了的話,就要請銀時吃飯這樣不平等的禁慾約定,但若不做到這個地步,是沒有辦法時刻提醒自己記取教訓的吧。所以銀時與土方在其他人眼中就只是大學同學,以及在法庭上的好對手而已,而總悟是小他們一屆的學弟,在大學時早已知道他們打得火熱,所以也是現在少數知道他們戀人關係的人了

 

「我當然知道,但既然你要住這裡的話,不先試試床墊好不好躺嗎?」土方沒有退縮,約定固然是約定,但總是會有些不可抗力的狀況嘛,「我睡沙發就可以了,是說,朋友之間是會這樣親吻的嗎?」銀時對已經湊到他面前的唇問,「這個世界那麼大,也許會有也不一定呢。」那雙唇用低沉的聲音喃喃著,「是嗎?」坂田律師還來不及反駁土方檢察官的狗屁論証,便被堵上了發言的嘴,室內除了電影裡的音樂與對白外,暫時的沒有其他聲音。

 

「好了,你坐好,我想把這部片看完啦。」銀時將自己重新在沙發上安置好,「這部電影不管看幾次都很有趣呢。」土方將頭再次靠著對方的頭,這是當年都是窮學生的他們去二輪電影院初次約會看的電影,「就是說啊,飛到太空挖洞把隕石炸掉來拯救地球…,果然冒險就是一種浪漫呢,要是能搭上飛在空中的巨大船艦或是飛到宇宙有著其他物種的地方去拯救星球好像也很不錯呢。」銀時顯得相當感興趣,「要是你的話,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平安歸來。」土方差點要將這句感想說出口,但為了不破壞現在的氣氛,他還是忍了下來,「那還請一定要找我一起去呢。」土方將手覆蓋在銀時的手上,兩人就這樣膩在電視前面靜靜的看著螢幕,誰都捨不得先離開這張沙發,最後不知道是誰先閉上了眼,然後兩人便相繼在沙發上睡著,他們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土方手機的鬧鐘才把睡成一團的兩人給吵醒。

 

「好了,大家探險完就回到客廳來工作吧,臥室和書房不能進去喔。」銀時站在別人家的客廳中間拍手叮嚀著的模樣,就像是幼稚園老師帶著小朋友似的,「檢察官的薪水應該很不錯吧,這房間比小銀那邊高檔很多欸,廁所的馬桶有溫水洗淨功能、窗戶也能夠關得很緊,最重要的是,居然有無線網路欸!」神樂探險完後很認真的報告了感想,「神樂,妳說的那些一般家裡應該都會有啦,不過看得出來這裡很有土方先生的感覺呢,到處都整理的很乾淨,跟事務所那邊不一樣。」新八看似要替銀時說話,卻更有跟著挖苦他的感覺。

 

「別人家的助手和工讀生也比較能幹啊,不滿意就換老闆嘛。」銀時不滿的睜著死魚眼道,「我怎麼會去別的地方打工呢,小銀做的甜點最好吃了。」神樂見狀急忙拉住銀時的手,「別家事務所可沒辦法讓我在上班時看演唱會直播呢。」新八也推了推眼鏡,「就算不誇我的專業能力,希望你們也能至少說些安慰我的話呢。」銀時嘆了口氣,助手和工讀生都是自己選的,看來也只能對自己生氣了。

 

「好啦,真的該工作了,神樂妳把錄音檔打成文字紀錄,然後新八你把上週五結案的請款資料準備一下,然後我去打個工作上的電話就回來。」再拖下去可要一點進度都沒有了,坂田所長只好直接將工作給分派下去。

 

「收到!」「我知道了。」神樂和新八打開筆電準備開工,因為只在這邊打擾幾個禮拜,所以他們沒帶上太多東西,就只將最低限度的工作用品和資料搬了過來,免得土方回來看到亂丟的紙箱後又囉嗦個沒完,銀時走到了陽台,在手機通訊錄裡找到名字後,毫不猶豫的就按下了通話鈕。

 

「喂?」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銀時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平靜的說著,「我已經在他家裡面了。」「這點光看土方今天春風滿面的樣子就能明白呢,老闆。」總悟故意強調了這點,「他不在辦公室裡?」銀時裝作沒察覺的問道,「他去其他樓層開會啦,只是固定行程而已,因為太無趣我就翹掉了,今天沒什麼緊急的事情,應該能準時下班。」總悟說話時還夾雜著翻動書頁的聲音,「所以接下來就拜託老闆你啦。」「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啦,用單手看雜誌比像中的困難呢。」總悟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銀時又看了手機畫面一眼,然後忍不住從陽台遠望外頭的風景。

 

「土方被暴力集團威脅要取他性命?」銀時把話說出口後又在腦中咀嚼了一遍,這是什麼少年或青年漫畫會發生的劇情嗎,「他常常查著案子就端掉對方一個中等規模的分部,會被記仇也是很正常的吧,況且我們這種工作就是這樣啊。」總悟一臉平靜的喝著神樂端來的開水,「那你應該去跟警察說吧,讓大猩猩和吉米那邊動用點關係派人保護他不就得了。」銀時打了個哈欠,偶爾就是會有這種事呢,他自己也常發現有人鬼鬼祟祟跟在身後,這時只要把人引進偏僻的小巷後,在沒有監視器的情況下,拳頭還是會比六法全書有效率些,不過用六法全書的角角去揍人會有奇效這點,真應該推廣給整個法律界知道呢。

 

「已經和近藤老大那邊說過了,土方也知道這件事,不過目前都是些間接情報,還不足以申請全天警備,就算可以,土方那種個性也不可能會接受吧。」總悟放下了茶杯,「就算是這樣,你們檢察署的事情跟我一介律師又有什麼關係。」銀時迴避總悟的視線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鐘。

 

「你先聽我說嘛,土方平常上班時署裡有警衛在,沒什麼問題,但下班後他就只有一個人了,就算土方劍道再強,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持警戒吧,如果有人能在晚上陪在他身邊,幫忙注意狀況就好了呢,你說是吧,老闆。」總悟故意裝得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可不是他的保姆啊,就算我願意去他那邊好了,我也沒辦法照顧他一輩子啊。」銀時攤了攤手道,「只要一個月就行了,根據消息來源,放話要行動的組織那個相關案子一個月後要正式開庭審判。」總悟神秘的舉起了一隻手指。

 

「喂喂,在審判前對檢察官不利只會讓罪判得更重啊,現在的小混混連這個都…,啊…,是這樣啊,敵對的幫派是吧。」銀時說到一半就察覺了,是其他幫派想趁機讓風向變得對被起訴的幫派更不利吧,「老闆果然很明白呢,你就當作接了個小外快吧,委託費用在這裡,因為是用會費出的,如果要開收據的話,抬頭請寫歌舞伎町大學劍道同好會。」總悟把有點厚度的黃牛皮信封丟到了銀時的桌上,「我可沒說要接啊。」銀時嘆了口氣,「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忍受和那個傢伙相處超過八小時的,那傢伙雖然很囉嗦,但要是不在了,我就得和不知道哪裡來的傢伙共用一個辦公室了,所以就這樣啦,我要趁他開會結束前回去了,謝謝你招待的開水。」總悟沒等銀時拒絕或答應,便自顧自的拍拍屁股走了,然後,然後就是已經順利入侵土方家的現在。

 

銀時搖了搖頭,住到土方家來只是因為可以享受到免費辦公場地,還有過夜的沙發而已,不要想得太多了,他收好手機和心思,回到屋內去把並不緊迫的工作給完成,銀時坐在沙發上給結案報告做最後的修飾,結果專注起來後,時間就意外的過得很快,轉眼就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我得出門一趟,也不能把你們就這樣丟在別人家裡,所以今天就提早下班吧。」銀時闔上筆電宣佈,順便捏了捏痠澀的兩眼之間,「耶,下班啦!」神樂開心的把聽到一半的錄音停下,打算明天再繼續工作,「我們事務所真的是良心企業呢。」新八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將東西都收進背包裡了,「不需要在這時候拍我馬屁!」銀時沒好氣的將兩人趕出了大門外,然後用備用鑰匙將門鎖上後,便準備好要出發去迎接美乃滋王子殿下回家了。

 

「再五分鐘就要下班了吧。」土方看見總悟正在收拾東西就知道了,他要是能把計算出整點一到,就能剛好站在打卡機旁邊的心思分一半給工作就好了,「那我先走啦!」總悟準時打卡後便大步踏出辦公室,「反正也沒什麼急件,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土方將文件分類堆好,然後把辦公桌上也整理了一遍,在確認桌面整齊乾淨後,土方也提起公事包步出了辦公室。

 

「對了,家裡還有別人呢。」光是想到打開家門後,能有戀人溫暖的問候與親暱的擁抱,土方便覺得疲憊的身體稍微恢復了精神,這時再吃上一頓美食,就是個完美的夜晚了吧。

 

「不知道他吃晚餐了沒有…。」土方快步走下檢察署正門寬大的樓梯,將手機從口袋掏出,打算給那人撥個電話,「左邊。」寫著簡短文字的訊息突然跳了出來,土方看了手機螢幕後,下意識依言往左望去,銀時正對他揮舞著右手,手中還握著手機。

 

「你怎麼來了?」土方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你不是說最近不怎麼忙嗎,我猜你會準時下班就來找你吃飯了。」銀時從口袋掏出一個黃色信封,「剛好收到一筆酬勞,這頓就我請客吧。」「真是難得呢,不過要是我要加班你不就白跑一趟了。」土方笑著與戀人併肩往老地方的咖啡廳緩步前進,「就算這樣,吃個便當的時間還是有的吧。」銀時也跟著笑了起來,「總是會有時間的。」土方語氣平緩但很堅定的握著對方的手。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走進咖啡廳裡,這裡離事務所和辦公室距離差不多遠,再加上餐點也相當美味,所以他們平日見面總約在此,在銀時去洗手間的時候,土方依著老樣子幫兩人點了餐,他們一邊吃東西一邊聊著瑣事,忙著吞嚥也忙著笑出聲來,一不注意,他們就將一頓晚餐吃成了兩頓飯的時間,夜幕低垂,在發現店裡已經沒什麼客人後,土方和銀時這才結帳走出了店門。

 

回家後也不早了,他們輪流洗過澡後,不知道是誰先開頭的,兩人又將剛才沒完的話題給續著說完,時光易逝,一轉眼已是該就寢的時間了,「你真的要睡沙發嗎?」土方將備用的枕頭和薄被交給銀時,「我睡這裡就可以了,這沙發還比我那邊的軟多了呢。」銀時將寢具一股腦的都丟在了沙發上,「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隨你高興吧。」土方見狀只得放棄在床上製造不可抗力因素的打算了,「土方你也快睡吧,晚安。」銀時將自己放倒在沙發上,用枕頭和棉被將自己包裹得相當舒適,「晚安,銀時。」土方將客廳的燈關上,摸黑著回到臥室去,「真是個相當不錯的一個晚上啊。」土方躺在雙人床時忍不住這麼想著,要是這張床能夠睡起來沒那麼寬大,那就更好了。

 

早晨的鬧鐘吵得讓人難以繼續闔眼,於是屋裡的人就全都從睡夢中爬起,土方和銀時睡眼惺忪的輪流佔用洗手台梳洗後,不同於待在屋裡的銀時,土方因為還得到檢察署去,他很快就換上工作用的襯衫和西裝,就在他出了臥室直接走向玄關時,卻被銀時給叫住了腳步。

 

「還有吃早餐的時間嗎?雖然只有飯糰就是了。」「當然有,對了,還沒跟你說早安呢。」土方笑著在戀人臉上輕輕親吻,「你可別太期待就是了,我沒有特別準備,所以只簡單做了包明太子的一種口味。」銀時在對方臉上同個位置回了禮,「就算是那樣也很好吃的,而且你所謂的簡單我可吃不出來。」土方拉開椅子在桌邊坐下,「不必拍馬屁也會再給你一個的。」銀時將滿盤的飯糰放在桌面的正中間,兩人就這樣對坐著咀嚼著早晨的寧靜,最後再用一碗熱騰騰的味噌湯做收尾。

 

「你要帶去中午吃?和早餐吃一樣的東西不會膩嗎?」銀時見土方粗手粗腳的打算直接將剩下的飯糰丟進塑膠袋裡,他就忍不住將東西搶了過來,用保鮮膜把飯糰分別包好後,放進了保鮮盒裡,「反正我中午有時候也是在便利商店買三角飯糰或麵包吃而已,那你親手做的飯糰肯定比較美味吧,當然,如果有愛心便當的話…。」土方邊說邊將手摟上了銀時的腰,「那太麻煩了,看我心情再說。」銀時馬上就拒絕了戀人的任性要求,「如果我帶甜點回來的話,你的心情會變好吧。」土方一點也沒打算放棄,「快出門啦,你真的會遲到喔。」銀時沒給出肯定也沒有拒絕,只是將土方給推到了玄關。

 

「晚上見。」土方沒忘了將放進保鮮盒的紙袋拿在手上,「是、是,晚上見。」得到了銀時的回應後,土方提著公事包和紙袋下了樓梯,開始了和每個需要工作的日子沒什麼不同的一天,但土方一想起今天的午餐就忍不住有些期待,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愛吃飯糰這類的原因,只是明白了那是有人特地為自己做的之後,這個簡單的明太子飯糰就足以變得與眾不同了。

 

總悟總覺得今天的土方有點不太對勁,那個傢伙平常只要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但現在不過才下午三點,他就一直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看樣子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吧,總悟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正要發生,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所以他清了清喉嚨後,開口對土方搭話。

 

「現在可還沒到下班時間啊,可以專心一點嗎?土方檢察官。」總悟一邊吃著洋芋片一邊說,「你沒有資格說我吧,不要把碎片灑到我這邊來。」土方不耐煩的將掉到他桌面上的食物殘渣用手掃進垃圾桶裡,「你是晚點有約會嗎,該不會是跟老闆之外的人吧,因為我很閒,所以我可以跟著去玩吧,不然我就要去跟老闆打小報告囉。」總悟唯恐不亂的抓起了手機,作勢要傳送訊息給銀時。

 

「你省點力氣吧,銀時沒那麼簡單相信的,而且我沒有要去哪裡,只是要回家吃晚餐而已。」土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愛心晚餐啊…,我跟老闆很熟了,他應該不會介意我也出現在餐桌上吧。」總悟刻意這麼說著,「那可是我家,你不準來…,等等,你怎麼會覺得銀時在我家?我沒對你說過任何有關的事情吧。」土方皺起眉問,因為大學時的混亂就是因為總悟下藥引起的,所以自此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向總悟提及任何感情生活的細節了。

 

「這個嘛…。」總悟突然指向了門外的走廊,「近藤老大,你怎麼來了?」「不要轉移話題!」土方沒跟著轉頭,只是繼續質問著,「你們在聊什麼啊,聊得這麼開心。」高大的黑髮男人走了進來,「近藤先生。」這下可讓總悟逃掉了,土方有些不樂意的站起身迎接來人。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聊天了,我就不說客套話了,我有點急事想請你們幫忙。」近藤熟門熟路的自己抓了張椅子坐下,看這模樣的確是很要緊的事,土方和總悟沒再多說閒話,認真的聽近藤說明狀況,「那麼就拜託你們一起確認資料,那幾箱文件在我車上,我去搬過來。」近藤說完便大步往外走去,「總務那邊有推車可以借,我跟你去吧。」總悟追了出去,辦公室裡頓時就只剩土方一個人。

 

土方忍不住拿出手機,他看了看顯示的時間,又猶豫了一下,也許加把勁的話,還來得及吃頓比較晚的晚餐吧,他心底本來還有著這樣的打算,但等到他看到推進辦公室的兩車資料後,他就嘆了口氣,認命的傳了訊息告訴家裡的那個人今天會加班到很晚後,他便投身於文字與紙張之間,努力尋找著關係著案件走向的細微末節。

 

即使三人合力將資料給整理完畢,土方回到家時也已經要是午夜了,他用鑰匙開門後見到客廳還亮著燈,這才想起銀時在自己家的事情,「我回來…。」土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消失了,沙發上坐著一個銀髮男人,男人手上拿著遙控器,電視裡正唱著「I don't want to miss a thing…。」之類的字句,但男人卻已睜不開眼,他錯過了電視畫面上的很多東西,只是睡倒在沙發椅背上。

 

「到底要看幾次這部電影啊。」土方笑著將電視關上後,把銀時放倒在沙發,在確認棉被妥善的蓋在對方身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土方才脫下外套,走進浴室去洗掉一身的疲憊,當他從冰箱拿了啤酒打算回房時,他看見銀時縮在沙發上睡成一團的模樣,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清晨,銀時被不知道哪邊的鄰居大力關門的聲音給吵醒,他翻了個身打算續著做夢,但也許是昨晚太早睡,現在他怎麼都睡不著了,所以他只好伸了個懶腰後坐起身來。

 

銀時有些困惑,他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天花板和地面,記得他睡前應該是在沙發上看電視,然後看著看著就開始想睡了才對,那為什麼自己現在會躺在彈簧床上呢?銀時將雙腳放在地面下了床後,他走出房間,卻看見了土方睡在客廳沙發上,他的長手長腳全都伸出椅面之外,看起來就不是很舒適。

 

銀時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悄步回房,他躺回了床上,卻忍不住彎起了嘴角,這個傢伙果然是笨蛋對吧,成天老是說著要用不可抗拒的因素來打破禁慾的約定,真有這種機會時,卻又表現的像個紳士,一張床睡兩個人不是很綽綽有餘嗎?銀時用棉被將自己重新包裹起來,不過我可是很體貼的,所以這種時候就要等土方來叫自己起床才對吧,銀時想到這就又閉上了眼,打算在土方的鬧鐘響起之前,再睡場美美的回籠覺。

 

第三天的晚上,所幸不再是需要加班的日子,土方如願的在下班後去了趟蛋糕店,然後帶著禮物回家和銀時共進晚餐,雖然沒特別做些什麼,但兩人邊看著電視邊聊天,很快的就又是該就寢的時間了,「怎麼了嗎?」土方有些詫異的問,明明才剛在客廳互道了晚安,現在銀時卻抱著枕頭和棉被站在他的房門口,「我只是覺得啊。」銀時將手中的寢具一股腦的都丟在了土方旁邊,「既然最後都會被搬過來的話,不如一開始就先睡在這還比較舒服呢。」說完他把自己也摔在了床上。

 

「你說的對呢。」土方哈哈大笑了起來,「所以我打官司才會贏啊。」銀時和戀人肩並著肩在柔軟的彈簧床上躺著,「和你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平手呢。」土方伸手摟住了那人,「知道了、知道了,再不睡的話明天可要起不來啦,晚安,十四。」雖然說再多次晚安都不嫌多,但還是恰到好處就可以了吧,銀時用晚安吻強制結束了這個話題,「晚安,銀時。」土方伸手將床邊的小燈滅掉,在一片黑暗中,他僅能透過隱約的月光看見事物的輪廓,但身旁傳來的溫暖卻比什麼都還切實。

 

之後的每個晚上,銀時都在土方的床上睡著,他沒有再開口解釋過為什麼,土方也沒不識相的去問,很快的,幾個禮拜就過去了,銀時看著月曆算了算時間,今天已經是星期六了,就引發輿論的效果來看,這幾天就是最有可能受到襲擊的時候吧。那麼假日就別出門了,他已經從借了幾片電影DVD回來,再買些啤酒和食物放著,這樣應該就能平安迎來開庭的下星期二了吧。

 

「我去便利商店一趟。」就在銀時正打算著這兩天最好都能別出門時,土方就從他面前走過,直往玄關而去,「你要去哪裡?」銀時急忙對正在穿鞋的土方問,「我去繳幾張帳單,怎麼了,有需要順便買什麼東西嗎?」土方一邊綁鞋帶一邊問著,「沒、沒有,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銀時急忙找了個理由,「我借了部電影回來,買點酒等會一起看吧。」「好啊,只是你可別又看到睡著了。」土方將家門鑰匙拿在手上笑著說,「囉嗦,那天本來是想給你熱點宵夜的。」銀時不滿的微微扁著嘴道,「是我不好,看在我認錯的份上,還會有宵夜吧?」土方滿面得意的模樣讓銀時覺得有些刺眼,「有機會的話,再考慮囉。」銀時用力將大門甩上,兩人就這樣閒談著下了樓梯,走進了天氣晴朗的街道裡。

 

「你在看什麼?」銀時回頭問道,他們買了啤酒和下酒菜,還有些洋芋片之類的零食走在回家的路上,土方原本一直都走在他的身邊,但現在卻突然停下腳步,站在超市的玻璃窗前一動也不動。

 

銀時順著土方視線落在了超市外張貼的海報上,「絕妙新滋味!美乃滋糖果新口味發售中。」即使把海報上的字念出來,銀時還是覺得難以理解,不是文字艱澀難讀,而是要表達的意思讓人困惑,這世界的美乃滋狂熱者居然多到可以影響食品公司嗎?雖然他面前就站著一個堅稱美乃滋是飲料的奇怪傢伙,但銀時還是覺得糖果還是只有草莓口味就很足夠了。

 

「發售日應該是明天才對,沒想到這家超市居然偷跑了!」土方雙眼閃閃發光的說著,「雖然我已經請辦公室旁邊的便利商店幫我留了兩箱,但是沒想到今天就能買到啊…。」「總之就是你想要的意思對吧…,好吧,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去買。」銀時嘆了口氣道,雖然他想儘早回家去比較安全,但看土方那個期待的模樣實在是不忍拒絕,不如就速戰速決吧。

 

「如果數量夠的話多買幾包也沒關係!」土方急忙將啤酒和下酒菜都接了過去,提在自己手上,他們剛才在便利商店已經買了東西,總不好提著這邊也有販賣的商品進店裡去,「知道了,你不要亂跑,我馬上回來。」銀時說完就踏入了店內,「我又不是小孩子。」雖然只剩自己一個人,土方還是忍不住吐嘈道。

 

土方在超市門口等了一會,就在他閒來無事看著四周時,有個矮小的老太婆從他面前緩緩走過,當她走到了超市旁的巷口時,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拌住,她身體一拐就跌在了地上。

 

「妳沒事吧?」眼見沒其他人發現,土方便走近了幾步關心的問,老太太沒有回答他,只是蜷縮在地面一動也不動,「喂,妳還好嗎?沒事吧?」土方又往前走了幾步,那個老太婆卻突然轉過頭來,「要有事的人是你啊,檢察官大人。」那哪裡是老太婆,一個穿著偽裝衣物的矮小男人陰險的笑著。

 

「糟糕!」土方才心想著不妙,便有硬物抵在他的背上,「不想將路人捲入就別出聲。」低啞厚重的聲音從身後警告著,土方迅速確認了上下左右的狀況,就對方的聲音和影子來判斷,身後的男人體格壯碩,在失了先機的現在,肯定不是簡單就能反擊的對象,土方只得先放棄抵抗,照著他們的話去做,好等待著脫身的時機,但他可不是那種只是靜靜等著的人,土方故意放開了手上提的購物袋,然後才跟著歹徒離去。

 

「土方,店員說還有兩包,所以我就都買了。」銀時兩手各拿著一包糖果走出了超市,結帳的櫃台前滿滿的都是人,所以花了比預料中更久的時間,「土方?土方?」銀時無論如何左右張望都沒看到他交往多年的戀人,本該站著固執黑髮男人的地方,購物袋散落一地,銀色的啤酒鋁罐在地上東倒西歪,緩緩滾動著。

 

「出事了…。」銀時馬上就察覺到了這點,湧上心頭的除了緊張後,更多的是憤怒,沒想到有自己跟著還是讓對方找到機會下手,「可惡!」銀時忍不住咒罵道,然後他告訴自己別緊張,別將怒氣轉移在面前那個電線桿上,就算讓電線桿凹陷也無濟於事,而且旁邊還有監視器呢,要是被投訴毀壞公物的話,他身為律師一定會被說是知法犯法,罰得特別重的,所以不能衝動啊。

 

銀時努力的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他抬頭看向電線桿上的監視器,「既然有監視器就好辦了…。」銀時想到該從何處開始下手了,他拿出手機打給了自己熟識的資訊專家,在簡單幾句話後,對方很快就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並爽快的答應會馬上開始尋找土方的去向。

 

銀時將有點被握得粉碎的糖果塞進購物袋裡,順手將散落地上的啤酒罐也都放回袋中,這些可都是好好的付了錢買下的,得讓土方全都提回去才行,銀時確認了沒有遺漏後,便決定好了下一步該怎麼做,既然在電子之海裡已經有人開始行動,那麼腳踏實地的傳統派也該上場啦。

 

銀時走過班馬線到馬路對面去,旁邊那家雜貨店老闆娘是這附近最愛聊天的人,也是握有最多情報的人,銀時打算去跟她打聽剛才有沒有瞧見什麼動靜,也順便將這兩袋購物成果寄放到他們家的冰箱去,不然等到土方回家一起看電影時,沒有冰涼的啤酒喝的話,那該有多無趣啊。

 

粗糙的水泥地、胡亂堆置的貨物、鐵皮的屋頂,土方只花幾秒鐘就推論出自己應該是身在廢棄倉庫之類的地方,雖然被帶上車時有人給他矇了眼,但下車後眼帶意外滑落,對方居然也懶得重新綁上,只是將他的雙手用繩捆在身後而已。

 

接著幾個看似小混混的人將他丟到這個倉庫裡後,居然就全都溜到門外去抽菸打撲克牌,所以說現在的歹徒素質也越來越差了啊,土方不禁感慨著,不過拜此所賜,土方有很充份的時間可以打量四周的環境,讓他好好計畫該怎麼從這裡逃脫。

 

剛才的車程不過幾分鐘,外頭也能偶爾聽見車聲,可見離市區並不會太遠,只要趁他們交班或鬆懈時,應該能有機會逃走,土方邊想邊努力扭動手臂,剛才歹徒綁繩時他用了點小技巧,所以並沒有綁得太緊,若是能掙脫雙手,在逃走時萬一被發現才能有點優勢,土方自認善於等待,他現在的情緒也意外的平靜,對於該做些什麼來增加逃跑的可能性,他已經在腦中列出了個清單,土方靜得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他只是等待,並隨時準備好跳起來往外衝去。

 

應該已經過了一、兩個小時吧,土方沒辦法看見手上的錶,只能用體感去猜測,他將繩圈拉得鬆脫了一圈,只要再花點時間應該就能完全解開,在這同時他也沒閒著,他調查了室內的門窗,全都封得緊實,只剩下有人看守的門口能夠出入,但也不是沒有收獲,土方在角落找到一根金屬水管,看來這就是這裡唯一勉強能當作武器的東西了。

 

「喂!你這傢伙!」「誰讓你闖進來的啊!」在幾聲吆喝後,接著的是此起彼落的成年男子慘叫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土方一邊警戒著外頭的狀況,一邊回到剛才被綁住的角落坐下,他儘量表現的和剛被關進來時一樣,但他也沒忘了把鐵管藏在身後,以備不時之需。

 

突然有東西從門外飛了進來,被用力甩在水泥地上,土方定睛一看,這不是是剛才其中一個小混混嗎!「痛、好痛!」剛才還很不可一世的小混混,現在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著,「啊,土方你在這啊,真是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不要亂跑了嗎。」銀髮的男人從門口探頭進來後,便開懷的笑了起來,「銀時!?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土方有些訝異,但隨及便安心了下來,「有金髮帥哥駭客幫我調查監視器,再加上雜貨店老闆娘的電話聯絡網,比預料的還要快就知道你被帶到這裡了呢。」銀時在土方面前蹲下,邊說邊替他將手上的繩子解開。

 

「倉庫四周的監視器我已經讓它們都暫時失效了,但你還是別做得太過火了,兄弟。」銀時臉旁邊的單耳麥克風發出了聲音,是那個土方聽過但一點也起不了好感的聲音,「又是那個裝熟的阿金…。」土方一直覺得那個金髮的和銀時關係太過要好,每次見面左一聲兄弟、右一聲兄弟的,偏偏金時那個傢伙除了是公認的帥哥,工作能力又很強,只要土方在場時,他對銀時的態度就會保持在剛剛好的距離,不讓人覺得他們過份熟識,但就是像這樣越挑不了毛病,就讓土方越覺得他更礙眼,那種不愉快的感覺,就連自己也很難解釋。

 

「要不是阿金幫忙,我可沒那麼快找到你呢。」銀時想直接扯開繩結卻沒能成功,「後面…。」土方突然壓低了聲音,他伸出手指比向身後的鐵管,銀時馬上就明白對方的意思,「收到。」銀時抓起鐵製水管直接轉身劈下,「嗚啊啊啊!」清脆的斷裂聲和哀鳴聲一同響起,剛才還倒在地上的小混混抱著肩膀大聲慘叫著,「吵死了。」銀時往對方大腿一敲,小混混沒辦法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只得讓臉和粗糙的水泥地板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喔,有金屬的聲音呢。」銀時沒漏聽小混混倒地時發出的聲響,他直接一腳踩在對方背上,伸手在腰帶附近尋找,小混混被這麼壓制住只是痛得更加難受,但他將還能動的手用力捂在嘴上,深怕只要發出一點聲音,這個可怕的銀髮男人又會想辦法讓自己「閉嘴」。

 

「你這不是帶著好東西嗎,借我一下。」銀時從對方身上摸出了一把蝴蝶刀,「是,請、請用!」小混混急忙道,「你這麼好說話真是太好了,我可不希望被認為是搶了你的東西呢。」銀時甩出刀刃走到土方身後,讓銳利的刀鋒將繩索一分為二,這下土方總算重獲自由,雖然一開始就沒有綁得很緊,但他還是甩了甩雙手,好讓血液流通。

 

「來,還你。」銀時用單手將蝴蝶刀耍得飛舞,最後他用力一射,蝴蝶刀就插在小混混面前幾公分的水泥地上,「但是我覺得對你來說這個還太早了呢,還是先從安全剪刀開始練習吧。」銀時的笑在小混混看來跟怪物似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滿面笑容,但只要放下嘴角就是要吞噬獵物的時候了,而恐怕自己,就是那個逃不掉的目標了。

 

「監視器上有人往你們那裡去了,兄弟你們當心。」金時突然出聲提醒道,「有多少人?」土方在旁聽得一清二楚,便直接開口問了,「兩台黑色轎車,數量最多也不過十人,對檢察官先生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金時仔細確認了其他監視器後,排除了還有其他後援的可能。

 

「這樣啊。」土方活動了肩膀,他蹲下身對仍倒在地上的金髮小混混說著,「你的其他同夥應該都被這傢伙放倒了吧。」土方指了指旁邊一臉悠哉的銀時,他沒等對方回答又繼續說道,「你應該也明白,就算其他人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既然跟你借了東西,就破例給你個忠告,我知道你腿沒斷,但是你等會要是想動的話,我保證會讓它斷得很徹底,如果你在那邊躺著不動,我就當作你和門口那幾個一樣已經昏過去了。」小混混一聽馬上就用力閉上雙眼裝死,反正自己已經傷了單手單腳,再怎麼樣都算不上戰力,還是老實躺著,免得再多受皮肉之苦了。

 

「這還是給你吧。」銀時將金屬水管拋給了土方,「這東西太重了我拿起來不習慣,還是這個順手。」銀時把在門邊找到的木條隨手一揮,便發出了劃破空氣的聲音,「總覺得有點懷念呢。」「你是說大學校慶那次?」土方笑了出來,「是啊,那次我們一起趕走了多少人來著?應該有幾十個吧。」銀時哈哈笑道。

 

校慶的群架事件至今似乎仍是學校裡的傳說,一開始爭執的原因記得只是件小事,但卻在陰錯陽差之下,最後演變成了與隔壁大學在校慶日一決高下的意氣之爭,雖然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好笑,但當時所有人可都是很認真的呢,「差不多吧,不過那次我可比你多打倒了好幾個人。」土方認真的說,這點他可不會放水的,「怎麼可能,我光是在側門那邊就趕走了…。」

 

「裡面的給我老實一點,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外面粗野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無謂的口舌之爭,「一般來說這是警察的台詞吧?」銀時忍不住吐嘈道,而且叫別人老實一點,就真的會有人老實一點嗎?「我是檢察官,警察的事我不清楚。」土方毫不負責的聳了聳肩道,「而且要我老實點可是有點困難呢,在當律師之前,我可是這附近眾所皆知的搗蛋大王呢!」銀時得意洋洋的邊說邊往外走去,「不只是之前,現在也是吧,坂田律師。」土方笑著禮讓了銀時先出門口,他站定在銀時身邊,用雙手握住了鐵管,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用鐵製水管對人擊面,應該也可以被解釋為正當防衛吧,想到這裡,土方不知怎麼地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廢棄倉庫外聚集著近十名面容兇惡的男人,他們圍成一個圈堵住了土方和銀時的去路,土方看了看對手,便和銀時對視而笑,他們不僅沒有露出半點怯色,反而笑得像是要去參加祭典一樣,不待混混們將挑釁的話語說完,土方馬上就衝上去對著腦袋用力揮下金屬水管,那人瞬間倒地,讓沉悶的聲音便宣告了戰鬥的開始。

 

希望這些混混們能用身體來瞭解,就算是天下無雙的調皮鬼們,也是會有穿上西裝偽裝得像是個正經人一樣的時候的,而拜這些小混混所賜,現在這樣的狀況,就是他們最適合解放本性的舞台了。

 

結果架是很快就打完了,最後還站著的只有兩個人當然是不必懷疑,但是配合做筆錄等後續程序可是花了土方和銀時一堆時間,要不是近藤出面讓事情處理得更快更簡單的話,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警局,結果他們好不容易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兩人累得沒辦法再出門或打開瓦斯爐,只得想辦法在家草草解決已經遲到了的晚餐。

 

「來,給你,小心燙。」銀時將一碗泡麵遞給坐在沙發上的土方,「謝謝。」土方將杯蓋掀開後丟進垃圾桶便動筷大吃,實在是餓了,銀時隨手將杯蓋放在桌上就大口將麵吸進了嘴裡,他們沒兩下就將泡麵連湯都吃得精光,在感覺到胃裡有些東西後,土方和銀時才覺得稍微滿足了些。

 

「好久沒運動得那麼激烈了,明天會不會肌肉痠痛啊。」銀時躺在沙發椅背上閉著眼喃喃道,「你是哪來的中年人嗎。」土方把空的泡麵碗和筷子都收拾好後,挪動位置在戀人身邊坐下,但說真的,在折騰了一整天之後,連他都覺得相當疲憊,「我們已經不是少年啦,十四。」銀時把腳放在了土方腿上,「你不想想我們都一起過了幾次生日了。」

 

「啊,對了,說到這個。」銀時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後,跳下沙發在他們從雜貨店帶回來的購物袋裡翻找了許久,「這個給你,生日快樂。」銀時將兩包淡黃色的糖果遞了過去,土方有些愣住,他也看了時鐘一眼,現在剛過十二點,已經是五月五日了,在他自己都忘了生日的時候,這個粗枝大葉的人居然還記得啊。

 

「我本來是考慮親手做蛋糕,或是去店裡買的,但是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了,你就先收下吧。」銀時把從超市買的美乃滋糖果硬塞進土方手裡,「有些碎了是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捏壞的,你就湊合一下吧。」「謝謝…。」土方拆開包裝將一顆全成了粉末的糖果倒進了嘴裡,「好吃嗎?雖然我實在無法想像是什麼味道呢。」銀時坐在了土方旁邊問,「我覺得很好吃,不然你也吃一個不就知道了。」土方正要打開袋口就被銀時連聲拒絕,「不必、不必、不必,你自己留著慢慢吃就好。」銀時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幾乎要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但對方既然這麼抗拒,不就只會讓人更想要這麼做嗎?

 

「既然是我生日的話,我應該可以有三個生日願望吧…。」土方故意這麼說道,「不要把願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啦!我知道了,要吃就吃嘛,來吧!」銀時說完就用力閉上雙眼,他張開嘴等著土方把糖球投進來,土方看對方一臉像是即將要吃下黃連的痛苦表情就想笑,他思考了幾秒,然後將自己的唇覆蓋上去。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銀時幾秒後才得以發聲,「我剛才吃過糖果了,所以這樣你也能嘗到糖果的味道了呢。」土方的嘴停留在銀時的唇邊說話,「胡說八道,你就是這樣每次官司才…。」「噓…,現在還不是你答辯的時間呢,坂田律師。」土方接著用行動制止了言語上的交鋒,有時候不要說話反而是更好的溝通方式吧。

 

「是說…電影…還要看嗎?」銀時重新奪回雙唇的自主權後喃喃問道,「難得準備了就一起看吧。」土方又在戀人的額上留下一吻,主意既然已定,兩人便忙著將啤酒拿出冰箱、將DVD從盒子拿出來,還有調整電視音量這些瑣事,幾分鐘後,他們才終於得以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螢幕。

 

電影的內容很有趣,男女主角經過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冒險後,總算得以在風景優美的瀑布旁確認著愛意,但是從電影開始已經幾十分鐘,土方和銀時的意識早已到了極限,電視機裡在歌頌著經過歷練的愛情,桌上的啤酒罐裡還殘留著半瓶液體,吃到一半的洋芋片在桌邊就快要滑落,但那些事情怎麼樣都好,這屋裡的其他事情在睡眠之前都顯得次要,土方和銀時頭疊著頭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裡睡得香甜,讓今晚變得份外的安靜。

 

至於該怎麼收拾混亂的桌面,還有該怎麼使用那三個生日願望這些事情,就都等早晨睡醒後,再讓壽星去處理這些奢侈的煩惱就可以了吧。

 

 


 

日安,這裡是今年也祝副長生日快樂的大竹!

台灣時間上SAFE更新啦!

 

碰碰在我生日時給了我坂田律師的生日文,

他們兩個太可愛了,

所以今年就打算來寫坂田律師和土方檢察官的故事,

不過一如往常的,因為我的法學常識只有逆轉裁判等級,

所以還是一個行打情罵俏之實就是了w

 

碰碰家最有趣的設定就是那個

只有這兩人打官司平手才能滾被單的禁慾約定了,

所以我有好好遵守沒讓不可抗力因素打破它的,

約定是很重要的對吧,土方檢察官(^_っ^)

 

這次因為是現代故事,兩個人都是忙碌的上班族,

所以想寫些生活中沒什麼但是很溫馨的小互動,

不過果然還是要來點刺激的,

所以就讓兩個搗蛋鬼打了場架紓壓一下,

至於被兩個惡鬼輪流欺負的小混混,

誰叫你要做壞事呢,只能說你活該www

 

然後我覺得金時應該很適合當駭客吧,

如果和碰碰想的不一樣,我們可以說是金髮帥哥的私下偷偷幫忙

正職是別的沒關係,反正金髮帥哥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好像也很正常www

 

那麼,雖然時間被我弄得很趕,

但寫到最後果然還是很愉快!

希望大家也看得開心,

那麼,再次祝土方生日快樂!(ノ>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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